許久,陳平川才緩緩開口,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冰刀,刺入每個人的心里。
“說完了?”
陳仲文等人渾身一顫,不敢抬頭。
“被逼的?”陳平川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吩咐道:“來人,把人帶上來!”
很快,兩名士兵押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正是王虎。
他一進大堂,看見陳平川,雙腿一軟就跪了下去,不住地磕頭求饒:“將軍饒命,小的什么都說!”
“抬起頭來。”陳平川聲音冰冷,“告訴他們,李汶洛給了你們什么好處。”
王虎不敢不從,哆哆嗦嗦地指著陳仲文等人,大聲道:“李汶洛給了他們一百兩黃金,還許諾讓他們當這廬州城的富家翁,他們才答應寫信騙您父母下山的!”
此話一出,陳仲文等人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我……我們……”陳仲文張口結舌,冷汗瞬間浸濕了后背。
“為了區區一百兩黃金,你們就把骨肉兄弟,親手送進了火坑。”
陳平川命人把王虎押下去,他的聲音依舊平淡,但那其中蘊含的怒火,卻讓整個大堂的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幾分。
“你們在寫那封信的時候,可曾想過,他們是你們的親人?”
“你們在拿那些金子的時候,可曾想過,那是沾著你們親人鮮血的賣命錢?”
“你們還有臉,在我面前,提‘一家人’這三個字?”
陳平川的每一句話,都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陳仲文等人的心上。
他們被問得啞口無,只能不住地發抖。
“平川……我們……我們知道錯了……我們真的知道錯了……”陳仲文徹底慌了,他拼命地磕著頭,額頭很快就磕出了血,“看在我們是你的長輩,看在你爺爺奶奶的份上,你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饒了你們?”陳平川笑了,那笑容里,充滿了無盡的冰冷和失望,“如果今天,我沒有及時趕到,如果我爹娘和三娘,真的死在了李汶洛的手里,誰又來饒了他們?”
“你們不是知道錯了,而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我……”陳仲文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來人!”陳平川不等他再說下去,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
“在!”兩名親兵立刻上前。
“把他們給我拖出去!”陳平川的聲音,冷得像數九寒冬的風:“斬首示眾!”
陳仲文等人一聽,頓時嚇得魂不附體。
“不要啊!平川!不要殺我們!”
“我們是你親大伯!親三叔啊!你不能這么做!”
“殺了我,你就是不孝!要遭天打雷劈的!”劉氏更是撒起潑來,尖聲叫罵。
然而,無論他們如何哭喊掙扎,身強力壯的士兵們還是毫不留情地將他們一個個拖了起來,就像拖著幾條死狗。
就在他們即將被拖出大堂的時候,一個蒼老而又顫抖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
“兒啊……住手!”
眾人回頭望去,只見陳平川的父親陳仲和,在母親羅氏的攙扶下,正站在大堂門口。
他們的臉色,同樣蒼白,眼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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