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雅下意識地轉過頭,緊緊地抓住丁浩的胳膊,那眼神里,瞬間充滿了不舍和依賴。
她等這一天等了太久,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時,
她卻發現自己根本舍不得離開這里,舍不得離開眼前這個男人。
屋子里溫馨的氣氛,瞬間變得復雜起來。
一邊是遲來的家庭團聚,一邊是剛剛萌芽的刻骨愛情。
何秀蘭和丁玲也愣住了。
她們剛剛才為哥哥找到了這么好的對象而高興,怎么一轉眼,人家就要走了?
白青山將女兒的神情盡收眼底,心里也是一聲嘆息。
他看著丁浩,神情雖然緩和,但話語里,卻帶著一種不容商量的意味。
“小浩啊,我知道你和小雅的感情很好。”
“但是,她和我們分別了這么多年,吃了太多的苦。現在家里好不容易團聚了,于情于理,她都應該先跟我們回去。”
“至于你們的事……以后再說。”
最后那句“以后再說”,透著一股疏離和長輩的決斷。
顯然,雖然他認可了丁浩的本事,但在女兒的歸屬問題上,他還是有著自己的堅持。
他要先把女兒帶回自己身邊。
屋子里的空氣,因為白青山那句“以后再說”,瞬間變得有些凝重。
白小雅的心一下子就揪緊了,她緊張地看著丁浩,生怕他因為父親的話而生氣。
何秀蘭和丁玲也是一臉的擔憂。
然而,丁浩的反應,卻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他臉上沒有半分不快,反而握緊了白小雅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然后,他站起身,對著白青山,鄭重地鞠了一躬。
這個舉動,讓白青山都愣了一下。
丁浩抬起頭,目光清澈而堅定。
“白叔,您放心。讓小雅先跟您回去,和阿姨團聚,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她吃了這么多苦,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溫暖。”
“我在這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等我把家里都安頓好了,最多一個月,年底前,我一定會去省城。”
他頓了頓,看著白青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補充道:
“到時候,我會帶著我們這里最隆重的聘禮,正式登門,向您和阿姨提親!”
這番話,說得不卑不亢,有理有據。
既體諒了白小雅對家人的思念,也表明了自己絕不放棄的態度,更給出了一個明確的時間和承諾。
一個男人的責任、擔當和清晰的規劃,在這一刻展露無遺。
白青山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心中最后的那一絲疑慮和為人父的私心,也徹底消散了。
把女兒交給他,自己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好。”
白青山重重地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這個約定。
……
另一邊,縣招待所里。
王秘書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滿腦子都是今天在哈塘村那屈辱的一幕幕。
丁浩那張平靜的臉,白青山那冰冷的眼神,村民們那嘲諷的議論……像刀子一樣,反復切割著他的神經。
他不甘心!
憑什么一個泥腿子,能得到白廳長的青睞?
憑什么自己要被一個農民踩在腳下?
怨毒和嫉妒,像毒蛇一樣啃噬著他的理智。
他猛地站起身,沖到房間的電話旁,顫抖著撥通了一個省城的號碼。
電話接通后,他立刻換上了一副諂媚又委屈的哭腔。
“四叔!是我啊,小王!您可得為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