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后,金鑾殿。
“眾位愛卿,可還有事?”趙元向眾朝臣問道,“朝會已經進行了一個時辰,若是無事,這便退朝吧。”
他見幾名重臣都沒有出聲,便打算宣布退朝。但就在此時,一名御史出列:“陛下,微臣有本啟奏。”
“愛卿請講。”
“微臣近來風聞,朝中有要員品行不端,與兄嫂私通。”
這話一出口,朝中頓時一陣騷動,這種行為無論放在哪里,都是極其惡劣的丑聞,更別說還發生在要員身上了。
趙元聞臉色頓時一沉:“何人膽敢如此悖逆人倫!”
這種事情是他不能容忍的,朝中要員做下這等丑事,也是在給他抹黑。
見他發怒,陳昂和王子騰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容和得意,一切果然都在算計中。
“回陛下,據市井傳,此人正是泰安侯,左副都御使,賈琮!”
哄!
聽到御史這么說,朝中一片嘩然,賈琮是新科狀元,號稱天下第一才子,更是讀書人的表率,他竟然做出這等事來,實在令人震驚。
趙元微微瞇眼,他忽然意識到了陰謀的氣息。
此時,又有數人站了出來:
“陛下,臣近日聞市井童謠傳唱:“侯門深,叔嫂親,白晝掩重門。”此雖俚語,實關風化。請即停賈琮職司,待查明清白再議。”
“陛下,此事微臣亦有耳聞,這幾日愈傳愈烈。此事事關我朝國體教化,還請陛下嚴查,若果真有此事,必當嚴懲!”
“陛下,微臣已是所有耳聞……”
看著這些人,不少不明就里的朝臣都用鄙夷的目光看向了賈琮,當即有人出道:
“臣聞禮法為立國之本,風化乃治世之基。今有泰安侯賈琮,身受國恩,位列卿貳,不思砥礪名節,反與寡嫂行止曖昧,晨昏無度。府中仆役竊議,坊間流沸騰,玷辱朝廷官箴,動搖綱常倫理。臣請陛下徹查此案,若得實據,當依律嚴懲,以正視聽!”
“按本朝律法:奸緦麻以上親者,各杖一百,徒三年。今賈琮與寡嫂私通。雖無實據,已違‘男女不雜坐’之禮。臣請依律拘訊相關人證,若查有逾矩之處,當去爵罷官,以儆效尤。”
“臣觀歷代禍亂,多起于蕭墻之內。賈琮新貴驟起,本已招人疑忌,今復不自檢束,致生謗議。若陛下不即處置,恐綱紀廢弛。昔漢武誅隆慮公主之子,唐宗責高陽公主之亂,皆因皇室姻親猶不姑息。今賈琮不過侯爵,豈容穢亂宮闈?乞速決斷,以安人心。”
“陛下!此等德行有失之人,如何能為公主良配?陛下萬萬不可將公主許配給這等衣冠禽獸!”
……
他們的話,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地向著賈琮和趙元涌去,逼迫趙元向賈琮問罪。
趙元的臉色頓時陰沉如墨,這件事不同尋常,如果是尋常案件,查清楚來龍去脈就行了,但這等私密之事,如何還賈琮清白?即便他出一道圣旨,也無法改變賈琮的風評。哪怕賈琮和他嫂子死了,也無法證明清白。
若無法自證清白,這件事將會成為賈琮政治生涯,乃至整個人生的污點,這謀劃竟然陰毒至廝!
“陛下,微臣以為市井之不可信,賈大人品行有目共睹,萬不會做下此等丑事!”羅源出列道。
趙元向眾人看去,果然,羅源這樣的辯解完全無法給賈琮任何幫助,這就是人心,這就是這個計謀的陰毒之處,賈琮百口莫辯。
他向賈琮看去,只見他臉色平靜,沒有任何表情。這讓他心頭十分焦急。雖然辯解無效,但放棄辯解不啻于默認!這是自暴自棄!
可問題是,要如何辯解?
這點即便他身為皇帝,也無法幫他。他深深皺眉,死死地握住了龍椅的扶手。
見到兩人的表情,陳昂和王子騰的嘴角同時向上翹起,目光中滿是快意與得意。
“賈琮啊賈琮,你費盡心思將自己抬得這么高,殊不知,這是你自己給自己挖的墳墓!”
就在此時,又一名御史出列高聲道:
“陛下!此事微臣已是有所耳聞,賈琮非但與其嫂早有越軌之事,聽聞那賈蘭也是其親子。”
他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讓眾人吃了一大驚,看著賈琮的目光中滿是鄙夷,好你個狗東西,原來不光和嫂子私通,連孩子都有了。
這卻是讓許多原本還在觀望的老臣都坐不住了,紛紛出聲怒斥賈琮,認為他傷風敗俗,有辱斯文,要求趙元嚴懲。
趙元臉色漆黑,幫助賈琮的羅源等人滿臉焦急,他們哪里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傳,賈琮這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陳昂和王子騰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了笑容。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助攻,這是天要亡賈琮啊!
就在此時,又有一名御史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