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它藏起來,就等于握有了和賈璉斷絕關系的證據。他們已經不是夫妻了。
“老太太,我身子不大爽利,這庫房鑰匙你另外尋人收著吧。”王熙鳳拿出一把鑰匙遞給了賈母。
看著那把鑰匙,邢夫人的目光中滿是貪婪之色,這雖然是普通的鑰匙,但象征的卻是管家的權利。
這次王熙鳳雖然沒被判刑,但挪用月例卻是事實,她已經不適合再擔任管家了。
“這……”賈母她看了看邢夫人,又看了看王夫人,目光中滿是猶豫。她很清楚邢王兩人對它極為看重,將它交給任何一方,勢必都會引起另一方的不滿。
這時候,場中一片安靜,大家都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所以也不敢輕易插嘴。
邢夫人神色一陣變幻,終于是抵擋不住誘惑,向身旁的費婆子使起了眼色。
費婆子也是她的陪房,她接到眼神后,當即開口:
“老太太,這媳婦管不了的事兒,自然該由婆婆來管。這鑰匙合該由大太太收著。”
她的話瞬間打破了平衡,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立刻開口:
“費媽媽這話可不對,大太太平日里伺候赦老爺尚且忙不過來,哪里能再管著庫房?我看,當由二太太來管著。”
費婆子聞頓時眼睛一豎:“這是什么話。大太太伺候赦老爺不假,可也花不了多少工夫,大太太可是一品誥命夫人,管個小小庫房不在話下。”
因為賈赦是一等將軍,邢夫人就是一品誥命夫人,而賈政沒有爵位,只是五品官,王夫人品級自然不如邢夫人。費婆子是在用這個來壓制王夫人,同時也在告訴賈母,長幼有序,別亂了綱常。
王夫人聞神色一冷,周瑞家的立刻冷笑道:
“管庫房可是精細活,每日的進項去處,都得記得分明。誰拿了什么,做了什么,也都得面面俱到。這可不是尋常人能干的事兒,大字也不識幾個的,就莫要添亂了吧。”
邢夫人沒讀過什么書,也沒有什么才華,周瑞家的這么說是在痛擊她的短處,認為她沒什么才能,管不好庫房。
費婆子也怒了,開始攻擊王夫人,周瑞家的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刻與她針鋒相對,兩人你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很快便演化成了人身攻擊,互揭老底,相互謾罵的場面。
這一幕讓賈母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一眾姑娘們也是面面相覷。
賈琮此時忽然開口,向賈母道:“祖母,我去東府祭奠珍大哥。”
看著豐神俊朗,飄逸出塵的他,賈母眼波微閃,一面是相互攻擊,爭權奪利的兩個媳婦,一面卻是想著祭奠兄長的親孫子。她的心里做出了一個決定。
“琮哥兒。”她招手將賈琮叫到了跟前,“你是個有本事的,又是讀書人,這才學想來是極好的。管一個小小的庫房,想來不在話下,這鑰匙你收著。往后啊,這庫房出入,就由你瞧著了。”
這一刻,全場為之一肅,邢夫人和王夫人頓時臉色陰沉,一眾姑娘們滿臉驚訝,誰也沒有想到,賈母最后竟然將庫房鑰匙交給了賈琮!從今往后,賈琮掌權了!
賈琮接過鑰匙,向她行禮:“琮,必定不負祖母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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