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白跑了一個上午啊。”
中午吃飯時,聽到張鳴的感慨,林昌笑呵呵道:“很多時侯是這樣的,特別是調查紀檢監察干部。”
“因為本身就是從事這份工作的,所以這些人犯罪往往會更加小心,一般是極難找到證據的。”
“不過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事情只要讓過,那就必定會留下痕跡,從我多年來的辦案直覺來看,這位市紀委的賀書記,從政后怕是如舉報的那般,真出現問題了。”
放下筷子,張鳴手指輕輕敲擊桌面。
“從情感。上講,我是真的不希望他會出問題的,從一名普通的人民教師,教學12年,34歲跨入政壇,短短15年就坐到了正廳級,屬實不易啊。”
“而且看他的資料,進入教育局只過了一年半,他就調任去了紀委,在紀委工作十幾年,如果這些年他有問題,那我有些難以想象他會辦過多少有問題的案卷。”
“林處長,不知道下午你有何想法?”
聽到張鳴的話,林昌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思索片刻才說道:“我準備去查一查他親屬的經商情況和銀行流水。”
“一般干部的腐敗,都是從金錢上開始的。”
掃碼付賬,張鳴站起身:“那我們下午也就不通路了,林處長,我們晚上再見。”
從餐廳走出來后,張鳴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串號碼。
半小時后,一家茶館包間內。
看著眼前西裝革履的青年,張鳴笑呵呵道:“孫先生,您好,我是之前和你聯系過的張鳴。”
“方便讓我看看你手中的舉報材料么?”
眼前這位是張鳴從副書記葉北那里接到任務后,在網絡上檢索關鍵詞,聯系上的一位身在華圖市,要舉報華圖市紀委一名副處長濫用職權,違規審訊,導致他的父親在被雙規期間死亡的舉報人。
看著張鳴年輕的臉龐,孫健有些懷疑道:“你說你是中紀委的?能給我看看你的證件么?”
掏出自已的證件,張鳴推到了對方面前。
“主任,副部級?”
看著證件上張鳴的照片和鋼印,孫健對張鳴的信任稍稍多了幾分。
如果不是因為張鳴看起來太年輕,他會毫不猶豫的相信這是一本真的證件,畢竟他本人曾經也是一名公務員,大概還是能夠分辨出假的離譜的那些證件的。
將證件退回,孫健猶豫片刻后,掏出來幾張材料。
“張主任,我這邊的證據真的并不多,但我所非虛。”
“這群人在今年2月份的時侯,抓捕了我的父親,說他貪污受賄,也在我家中進行了搜查。”
“但是可能因為沒能查到他們想要的結果,我懷疑他們對我父親進行了刑訊。”
“在我父親被帶走的五天后,他們給我打電話,和我說我的父親在審訊中突發疾病猝死,給我送回來的是一個骨灰盒。”
“我連我父親的遺l都沒見到,您說這正常么?他們就是害怕我要去讓尸檢。”
看著手頭上為數不多的證據,聽完孫健的話,張鳴點點頭。
“后續呢?你有去找過紀委么?”
聽到張鳴的話,孫健點點頭。
“有的,領導,但是他們領導不見我,下邊的人應付我說我父親的案子沒問題,現在人死案消,讓我別折騰了,偷著樂吧,您說這群人說的是人話么?我父親被他們害死了,他們讓我偷著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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