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還沒完全合攏,一股力量突然從后面拉住門板,接著,一只溫熱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腕。
郁瑾身體一僵,猛地回頭。
周津成站在門外,一只手撐著門,另一只手緊緊箍著她的手腕。
他的臉色在樓道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晦暗不明,眼神銳利,凝視著她。
“你究竟是誰?”
他問,聲音壓得很低。
郁瑾試圖掙脫他的手,但他的力氣很大,紋絲不動。
“周津成,你放手。”
“剛才那個毛頭小子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周津成不理會她的掙扎,往前逼近一步,身體幾乎貼上門口,氣息拂過她的額發。
“他說我耽誤了你幾年青春?”
他盯著她的眼睛,不放過她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我們明明只認識了半年,他為什么會那么說?他把我錯認成了誰?”
郁瑾的心臟猛地一跳,幾乎要撞出胸腔。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迎上他審視的目光,語氣盡量平穩。
“他認錯人了,盛容他有時候是有些莽撞,他把你錯認成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了。所以才會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還對你動手,我代他向你道歉。”
“認錯人?”周津成低低地重復,嘴角勾起一抹極冷的弧度,顯然不信,“他叫我周津成,他認識我。”
郁瑾語塞,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圓。
周津成卻不給她思考的時間,繼續追問,目光掃過她身后屋內隱約可見的燈光。
“盛容,盛隆集團那個游手好閑的二少爺,你怎么會跟他扯上關系?還姐姐?叫得挺親熱。”
他話語里的諷刺毫不掩飾。
郁瑾深吸一口氣,知道有些表面信息瞞不住,只能半真半假地說:“你也聽到了,他叫我姐姐,我們算是姐弟,異父異母的那種。”
“異父異母的姐弟?”周津成低頭嗤笑一聲,“郁瑾,你當我瞎嗎,還是當我傻,他看你那眼神,是弟弟看姐姐的眼神,他喜歡你,你看不出來?”
他頓了頓,語氣低沉。
“你不是有丈夫的嗎,宋奪玉呢,他沒吃醋,哦,對了,”他像是才想起來,“他這幾天好像不在家,出差去了是吧?”
“周津成。”
郁瑾猛地抬高聲音,臉上因為憤怒和難堪泛起一層薄紅。
“你不要在這里胡說八道,我跟盛容清清白白,他只是一個認識的朋友家的弟弟,過來做客而已,如果真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我怎么會把他帶回家?”
她用力甩動手腕,這次周津成松開了手。
但他并沒有離開的意思。
“這樣啊。”周津成看著她,眼神深不見底,“既然是做客……”
他忽然側身,不等郁瑾反應,直接用手臂格開虛掩的門,邁步就走了進去。
“那我也進去坐坐。”
“周津成!”
郁瑾阻攔不及,眼睜睜看著他走進去。
客廳里,盛容正站在餐桌旁,手里拿著勺子,從一個大湯碗里往一個小碗里舀餛飩。
聽到動靜,他抬起頭,看到去而復返的周津成,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你怎么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