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是上官芷,那個大乾千尊萬貴的皇后,如今落魄到這種地步,她后悔了嗎?
若是沒有殘害姬如硯,她還是世上最尊貴的女人。
姬如硯雖不是她親子,可卻秉性純良,孝順至極,可不是他這種身上流著野狗血液的雜種能比的。
她可真蠢啊!
姬蒼臨雙目漠然,不知這位又來干什么。
這次,誰也救不了她了。
“皇后,不要靠前,籠子上有暗器!”凌霄匆匆提醒,他正忙著觀察怎么打開籠子。
皇后看著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人,曾經冷硬的心徹底擊碎。
這是世上唯一一個與她血脈相連的人,他的出生,沒有錯。
錯的是她。
是她把他帶到這個世上來,又怨恨他是骯臟的存在。
真正骯臟的是她,從來不是這個可憐的孩子。
“我的兒……母后錯了……母后錯了……”
我的兒……
母后?
母后……
姬蒼臨低垂的頭微微抬了抬,看向面前狼狽的張著手,哭的毫無形象的女人。
原來,她也會哭啊。
“皇后娘娘喊錯了,我不是你的兒子,我是,才人應晴的兒子,我娘,只是你的一個洗腳婢。”
他的聲音很弱,卻很冷,冷的斬釘截鐵,像冰封的墻,阻擋了所有要靠近的東西。
就如同那一日,她說出的話一樣無情,不留余地。
“不要叫我母后,叫一次,掌摑十次!”
那次,她打了他巴掌。
若干年后的今天,當日的巴掌似乎反了回來,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臉上。
他不再需要這個母后了。
她的母愛,來的太遲了。
“是的,我不配做一個母親,更不配做一個皇后。
我的人生,被自已毀成了爛泥。”
這攤爛泥,成了人人厭棄的東西。
她是大乾的罪人,早就該死了。
上官芷看向被人圍在中央,冷眼看著這邊的西遼王,揚聲大喊:
“耶律齊!你放了他!我上官家私藏了一處寶藏,我可以告訴你!只求你放了他!”
“過來!”西遼王命令。
“像狗一樣爬過來!”
姬蒼臨不是說他是野狗嗎,那就讓他看看,他的母后也是狗,全都是狗!
上官芷毫不猶豫的跪下了。
籠子中的鐵鏈劇烈的晃動起來。
姬蒼臨的眼睛吃人一般兇狠。
“起來!我不需要你來救命,你給我起來!上官芷!不準丟大乾的臉!”
可是不管他如何喊叫,上官芷依舊一步步跪著到了西遼王面前。
周圍全是西遼兵放肆的大笑聲。
大乾的皇后,像狗一樣跪在王的面前,這不是臣服是什么!
好像剛剛被顧家軍嚇破的膽又回來了。
西遼王掐著上官芷的脖子就提了起來。
“堂堂上官家的嫡女,大乾的皇后,原來不過如此。
本王當年真是瞎了眼,竟然覺得你非同凡俗,實際上,你連我西遼最低賤的女奴都不如!”
他肆意的羞辱,好像是對她當年瞧不上他的報復。
羞辱完了,高興了。
才聞到上官芷身上傳來一股濃烈的難聞氣味。
“什么味道?”
……
\"凌霄!殺了她,替我殺了她……殺了她……\"
少年的聲音帶上了哽咽,更多的是恥辱。
比他自已被人羞辱時還要恥辱。
她可以心狠,可以愚蠢,可以自私,但不能沒有骨氣!
她是大乾的皇后啊!
怎么可以向這些野狗屈服!
他寧愿死也不用她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