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說話聲漸漸低下去，最終歸于平靜。

蘇妍又給我發了好幾條信息，我以林小晴在，不方便為由，拒絕了她的要求

我閉上眼睛，決定先好好睡一覺。

第二天，我一早就醒了，摸過手機一看，才六點半。

隔著墻壁能聽見有人在廚房，傳來鍋鏟碰觸的聲響。

起床推開門，煎蛋的香氣便撲面而來。

林小雨系著圍裙在灶臺前忙碌，林小晴則蜷在沙發上，睡眼惺忪地打著哈欠。

“要不要給你也做一份？”林小雨轉過頭來問我。

“好啊。”我走到窗邊，望著窗外被雨水打濕的街道，“今天下雨，正好就不出去買早餐了。”

洗漱完坐下吃早餐時，林小晴湊過來問道：“姐夫，一會能送我去學校嗎？”

“可以。”我簡短應了一聲。

吃過早餐，我便開車送林小晴去醫科大學上課。

送完小晴，我調轉車頭趕往外賣站點。

推開辦公室的門，張薇從報表里抬起頭，推了推眼鏡：“你總算是出現了。”

我隨手翻看桌上的派單記錄：“這幾天沒出什么事吧？”

張薇把顯示器轉向我：“你負責的片區有三個差評，再這樣下去，你的績效分都快被扣光了。”

我埋頭處理起積壓的站點事務，等再抬頭時，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張薇敲了敲我敞開的辦公室門：“你投資的藥店生意是不錯，但站點這邊的工作也得兼顧好。”

“我知道，這幾天情況特殊。”有些事情我也沒辦法跟她解釋。

幾天后，我走進西街舊貨市場。

周三的早市比往常冷清，攤主們支著防雨布，三三兩兩聚在棚下喝茶閑聊。

我的目光掃過一個個攤位，最后停在市場最深處的舊書攤前。

攤主是個戴老花鏡的灰發老人，正專心修補一本泛黃的線裝書。

攤位上擺著不少中醫古籍，《本草綱目》《黃帝內經》都有，但品相很舊。

我在攤前蹲下，隨手拿起一本《神農本草經》：“多少錢？”

老人頭也不抬：“那本不賣。”

“可惜了，正想找這方面的資料。”我翻到記載虎骨的那頁。

老人終于看了我一眼，從老花鏡上方打量我。

這時我才發現他右眼似乎不太靈光，瞳孔泛著灰白。

“治什么瘡？”他慢悠悠地問，手里繼續修補著書頁。

“老瘡。有人讓我來找老余。”我拿出手機，亮出昨晚那個銅錢圖片。

他盯著圖片看了幾秒，突然伸手把圖片劃掉：“你找錯人了。”說完便低頭繼續修書，不再理我。

“聽說周三的早市，能聞到虎嘯。”我壓低聲音。

老人修補的動作停了。他摘下老花鏡，用衣角慢慢擦拭：“年輕人，有些東西沾上了，可就甩不掉了。”

“甩不掉，就不甩了。”我又回了一句暗號。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