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雨程一度以為自己今天死定了。
溫廷彥原來什么都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但是,沒想到溫廷彥只是在數聲冷哼之后起身走了,將她一個人留在包廂里。
她在短暫呆滯后才反應過來,趕緊給阿文打電話,“阿文!阿文!怎么辦?原來阿彥全都知道了!他知道我的孩子是你的!知道高中時候的志愿者不是我,紙鶴也不是我疊的,怎么辦?阿文,我怎么辦?”
阿文直接把電話掛了。
駱雨程不死心,再打過去,但阿文已經把她電話拉黑了。
她整個人如墜冰窖:怎么回事?怎么能這樣?不是說好了會善待她母子嗎?不是說好了好日子在后頭嗎?
“阿文——你個混賬!”她尖聲嘶吼,但沒有人能聽見了再來哄她了。
溫廷彥出餐廳以后,那幾個剛剛挾持他的服務員已經不見了。
他笑了笑,有些悵然。
其實,何必這么復雜呢?只要她開口,要他做什么都可以的……
他的手機不是自己丟的,是進來的時候被人順走的。
他出來找手機的時候,被兩個人抓進了另一個包廂。
原本以為是搶劫或是別的惡性事件,但卻沒想到,有人拿著他的手機進來了,是打扮成服務員順他手機的人。
他們說讓他配合一下。
所謂的配合,是讓他重新設置手機密碼,重新設置郵箱密碼,并且在他手機上登錄了一個新的郵箱。
新登錄的郵箱并不是他的,在這個手機重新回到手里之前他都不知道郵箱里有什么內容。
他們讓他設置一個密碼,是有點復雜,但是又是他們幾個兄弟絞盡腦汁后能猜到的。
于是,他設置了當年他們同玩游戲時的賬號密碼。
打扮成服務員那個人拿著重新設置好的手機出去了,他甚至不知道他們要干什么,直到片刻之后,他們把他帶到房間門口,告訴他,他可以進去了。
進去之后,看見的就是駱雨程趴在他手機上和人在視頻的畫面。
此時,他才知道,原來登錄的郵箱里,有一封一周前發出來的郵件。
一個舊郵箱,里面躺著各種廣告郵件,唯一一封重要的就是一周前這封關于文總的郵件,里面一排附件,題目都是文總在某方面犯罪的證據,來自一個陌生的郵箱號。
但事實上,因為他進包廂時間太快,附件還來不及被打開,但標題已經足夠驚人了。
他到餐廳外面的時候,對面有一輛車,緩緩駛離車位。
他忽然明白了這車是誰的,里面有誰,已經,今晚那些所謂的服務員、挾持者又是誰。
他不知道她到底在計劃些什么,但是真的沒有必要的,沒有必要這樣大費周章,只要她一個電話,他會配合她的一切……
簡知看到溫廷彥出來以后,就對開車的黑西裝說,“可以了,走吧。”
別說溫廷彥了,就是車里的娃娃臉年輕人都覺得好奇,“簡小姐,直接把這些郵件發給那個阿文不就好了?”
這中間真的轉太多彎了。
簡知笑了笑,“阿文這個人,疑心病相當重,直接發給他,他會覺得這里面有圈套,不如他自己費盡心力查來的更讓他放心。此其一,其二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娃娃臉好奇地看著她。
“其二是,我根本沒有證據啊,你什么時候給我確鑿證據了?我只是編了個文件名而已!里面全是兒歌哈!”簡知笑道。
娃娃臉驚了,“我……我還以為你有十足的證據了呢?”
簡知搖搖頭,只是虛晃一槍而已。
她不清楚溫廷彥那個蠢貨是不是已經知道阿文背叛他了,但是不重要,她要做的事,本來就和溫廷彥如何沒關系,也不需要足夠的證據,只要阿文亂了就行,狗急會跳墻,人急了,也會方寸大亂的。
“天啊!”娃娃臉驚嘆,“這可太冒險了,得虧溫先生進去得及時,這萬一把握不好時間,打開附件一看,不是全露餡了。”
簡知笑道,“傻啊,你還是學計算機的呢,附件單獨設了下載密碼的。”
娃娃臉拍了拍腦門,笑了,“我真是懵圈了,看來我不適合干大事。”
“你適合。”簡知說他,“我答應過薇安的,一定會給你們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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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沒想到會在自己家門口看到駱雨程。
而且跟個瘋子一樣,見到他直接就舉著包砸他,嘴里更是罵個不停。
阿文躲了一陣躲不掉,用力揪住她的包一甩,把她整個人都甩到了地上。
“你去哪里去了?你個沒良-->>心的!你要扔下我們母子不管嗎?”駱雨程倒在地上哭喊,用力把包砸向他。
阿文伸手隔開包,看著駱雨程,糾結的眉頭忽然舒開了。
他蹲下來,在駱雨程面前滿臉愁容,“姑奶奶,我為什么躲著你,我還不是為了你!”
“你放屁!”駱雨程不信,“你就是想甩開我和兒子!”
“姑奶奶!”阿文痛心疾首狀,“你昨晚都看到阿彥手機里的郵件了,你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要進去了!我離你們遠點不是為你們好嗎?我是不想拖累你,聽話,把孩子打了,找個老實人嫁了吧,或者,去求阿彥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