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在馬背上的伽羅,不由自主地環顧了一下四周,那雙藍色眼眸閃動著一絲警惕。
“蘭心,立刻命令斥候擴大探查范圍,保證方圓十里沒有任何情況!”
此時的伽羅強壓下內心的不安,只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很快,行軍的隊伍中便有近百名斥候騎著馬四散奔去,每一名斥候的口中都含著一枚骨哨,一旦發現任何情況,骨哨刺耳的聲音便能起到示警作用。
在伽羅的注視下,斥候越跑越遠。
三里……
五里……
十里……
一切正常,沒有一個斥候吹響骨哨。
如此的風平浪靜,也徹底讓她懸著的心漸漸平穩了下來。
然而她卻并不知道,她的警惕此時在耶律烈的眼里是多么的可笑。
遠在十五里外的一處土丘上,耶律烈身穿金甲,頭戴金盔地佇立于此。
遠遠看著那連綿數里的隊伍,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譏諷的冷笑。
“大將軍深謀遠慮,六殿下果然只派出斥候探尋方圓十里!”
旁邊跟隨的巴圖滿臉敬佩,眼睛里盡是一片崇拜之色。
自從他接到大將軍耶律烈安排的任務后,每一次帶隊外出巡邏他都會刻意多帶人馬,然后將多出的人馬全都留在外面。
一次接一次如此行動,便在悄無聲息之下帶出來了近兩萬兵馬。
而整體行軍的隊伍更是在耶律烈的刻意偽裝之下,絲毫看不出兵馬的減少。
這也因此從而沒有引起伽羅注意。
“我們這位六殿下啊,就如女人一般,既小心謹慎卻又不敢太大膽。”
耶律烈眉眼之間盡是嘲諷,隨即不屑地說道:“一切中規中矩,本就是行軍打仗的忌諱,但他卻依舊照本宣科,他不吃虧誰吃虧?”
“大將軍所甚是!一個仗著自己皇子身份的毛頭小子,就想與大將軍叫板,真是不知死活!”
巴圖在一旁也是極盡諂媚地討好著耶律烈,希望能夠討得大將軍耶律烈的歡心,從此以后平步青云。
耶律烈抬手按住腰間的彎刀,金盔下的眼神冷得像冬日的冰原,望著遠處伽羅的隊伍在官道上緩緩移動,嘴角的譏諷更濃:“六殿下終究還是太年輕了,經驗不足啊!”
巴圖上前兩步,湊近大將軍耶律烈的身旁,指著前方的地形低聲輕聲道:“大將軍英明!前面的那處峽谷兩側盡是峭壁,只要我們等他們進入峽谷后,推下滾石,再用火箭射他們的馬隊,保管他們進得來、出不去!”
早在之前,巴圖便已經按照大將軍耶律烈的命令,在通往黑水城的一處峽谷藏下了兵馬。
現在一切埋伏都已經準備就緒,只等這位六殿下主動自投羅網了。
“沒錯!”
耶律烈點頭,隨即沉聲而,“走吧,我們該去前面等這位六殿下了!”
巴圖躬身應下,轉身對著身后的匈奴兵打了個手勢。
只見隱蔽在四周的匈奴士兵紛紛起身,迅速跟著大將軍耶律烈朝著前方的峽谷而去。
路上,伽羅帶著隊伍漸漸靠近峽谷。
忽然四周吹來一陣大風,卷起的塵土,讓人不由自主地睜不開眼。
伽羅勒住馬韁,眉頭猛然又緊皺了起來。
不知為何,心里那股不安又冒了出來,讓她莫名地有些心慌起來。
“蘭心,讓隊伍放慢速度,所有人提高警惕!”
伽羅沉聲道,手指無意識地摸向腰間的彎刀,藍色眼眸更是無比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她總有著一種感覺,仿佛始終有著一雙眼睛盯著他!
看著不遠處的峽谷,伽羅握著戰刀的手緊了緊。
出于謹慎,她再次下達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