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眸中微閃,在蘇栩若伸手拉她的時候,朝著021計算過的死亡角度方向倒去。
事發突然,眾人只聽見一聲驚呼,望去時就見姜柔倒在了地上,秀眉緊蹙著,淚盈于睫,看起來好不可憐。
蘇栩若沒想到姜柔竟然會來這么一出,一神情頓時難看至極,這個賤人竟如此裝模陷害于她。
沒等她出辯解,宋香凝就突然跑了過來,神情帶著怒容,聲音高亢且刺耳:
“大表嫂何故故此為難二表嫂,自入門便多次與她為難,到底是何仇恨讓嫂嫂如此不能容人”。
一記帽子被扣在了蘇栩若頭上,絲毫沒給她半點解釋的機會,聽著周圍人群的竊竊私語,蘇栩若一張俏臉氣的通紅。
姜柔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未說,貫徹落實完美受害人形象,她輕動手腕,露出擦傷的手心,淚水不停的從她腮邊滑落。
這種無聲息的哭泣,比之嚎啕大哭更能動人心弦,弱者往往最能引起人的憐憫。
姜柔選的進場時間不錯,此時宴會還未開始,各位妙齡少女皆在花園里賞花作賦,在場的眾人幾乎是各家夫人。
她們大多數都有女兒,看著姜柔如今的模樣,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自己女兒在婆家受盡欺凌的模樣。
一下子將蘇栩若代入女兒未來婆家那可惡的妯娌,望著她的眼神都不對了。
蘇栩若心中憋氣,她不能繼續放任事情發展,當下一臉委屈的看著宋香凝:
“表妹何出此,我將弟妹當成我的親妹妹看待,自是心中喜愛的緊,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能如此挑撥嫂嫂之間的關系”。
最后一句聲音加重,掃向宋香凝的眼神都帶了刀子。
罷不給宋香凝說話的機會,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表演,她濕了眼眶:
“妹妹可有事,方才是我心急想著帶妹妹入席,卻不知妹妹身子骨如此孱弱,才站了一會便軟了腳,也怪我”。
她表面將事情怪在自己身上,卻話里話外說她還未碰到姜柔,人便倒了,洗脫自己嫌疑的同時,又暗諷姜柔身子弱。
姜柔像是沒有聽到她綿里藏針的話一般,朝著蘇栩若柔柔一笑,眼里滿是感動:“這件事不怪嫂嫂,嫂嫂前來迎我也是好意,只是一些小傷罷了,嫂嫂不用掛在心上”。
蘇栩若被她的話一噎,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感覺,怎么感覺姜柔聽不懂人話。
這個小插曲伴隨著宴會的開始,也慢慢被揭了過去,卻在方才圍觀的下人心底留下痕跡。
他們心中有了個共識,這個掌權的新夫人不是個好相處的,最是心狠不過。
宋香凝再次化身說書先生,為姜柔介紹著宴會中的菜品,語詼諧活潑,連一旁的夫人都被她逗樂了。
夫人笑的文雅,聲音卻依然傳進了兩人耳中,迫使宋香凝停下了話頭。
宋香凝和姜柔同時回頭,看到了一個滿頭珠翠的華貴婦人,模樣端莊秀美,臉上的笑意還未消散。
021第一時間告訴了姜柔夫人的身份,是薛丞相的夫人魏氏,同威寧侯府倒是有些關系。
她的兒子薛方州是三元及第的狀元郎,年前才與秦家大房嫡女秦瑕月定下親,只待來年春季便結為夫妻。
宋香凝自然識得魏氏,正色朝她行了個晚輩禮:“見過魏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