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號擂臺，一男一女面對面而立。

風吹過，兩人衣袂飄飄，誰也沒有拔出手中的飛劍。

都陷入沉默之中，誰也沒開口。

“第四輪比賽了，規則不用老夫多說了吧？”

負責看守五號擂臺的長老看著面前的陳曉和趙語嫣，笑著捋了捋胡須：

“一方認輸，另一方即為獲勝。”

“你們小兩口可是咱們靈劍宗的金童玉女，誰讓誰，你們自己個兒商量著來，老夫就不操這等閑心了。”

說罷，長老走到擂臺邊緣處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閉上眼睛，打了個哈欠，小憩起來。

而周圍其他擂臺，參賽雙方早已交上手，打斗聲不絕于耳。

飛劍與飛劍碰撞的聲音。

靈力與靈力相擊的聲音。

各種法寶，各種劍術，眼花繚亂。

負責看守擂臺的長老瞪大眼睛，一點都不敢松懈，唯恐一個不好，參賽弟子沒收住手，重傷或致死對方，那他這個長老都有責任。

不像五號擂臺，一對即將完婚的道侶，什么都可以商量著來。

“嫣......嫣兒，對不起！”

陳曉在經過短暫的思想掙扎后，看著面前美艷動人的未婚妻，開口率先打破沉默。

而且一開口便是道歉，辭懇切不說，眼神格外清澈、真摯。

“為......為什么要道歉？”

趙語嫣一愣，一邊伸手撩撥耳邊被風吹亂的劉海，一邊有些緊張的開口。

在趙語嫣心里，盡管是被迫的，但她確實做了對不起陳曉的事。

兩人本就是青梅竹馬，又有婚約在身，可她......

盡管事情已經發生，可是該......

該道歉！

該說對不起的！

應該是她趙語嫣啊！！

“嫣兒，我不知道這些天在你身上發生了什么，導致......導致你對我的態度......”

“但我知道，一定是我做錯了事，惹得你生氣了。”

陳曉語氣溫柔，聲音沙啞，一雙眼睛仿佛有無窮魔力，說話時一眨不眨的盯著趙語嫣的眼睛看。

四目相對，趙語嫣一陣神情恍惚。

上古重瞳本就擁有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能力，即便如今還未徹底覺醒，但只要與之四目相對，瞳力都會在不知不覺中影響著對方的思緒。

“曉哥哥，你......”

趙語嫣緊了緊手，看著面前的陳曉，雖心中有愧，但......

但她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有些事，當斷則斷，否則只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而作為補償，她趙語嫣可以主動認輸，把晉級宗門大比晉級的名額讓給陳曉。

“嫣兒，我不該......不該強闖嫣紅樓，惹你生氣。”

“更不該想著強行......強行霸占你，雖然你我有婚約在身。”

看著面前欲又止的趙語嫣，陳曉心中暗喜，然后繼續用誠懇的語氣道歉，以博取趙語嫣的同情心：

“我......最不該的是......是拿走那只羊脂白玉鐲，那可是伯母留給你的遺物。”

“我當時真的是昏了頭了，只想著能夠順利拜師劍王前輩，然后......然后盡快的提升實力，好保護你！”

“可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只想著以后！”

“我在為咱們未來做打算的同時，也應該照顧好嫣兒你的心情！”

“......”

趙語嫣愣了愣，有些恍惚。

如此誠懇的話，這么多年陳曉可從未對她說起過。

“嫣兒你放心，我陳曉對天起誓！”

“我一定會找劍王前輩將伯母留給你的羊脂白玉鐲討回來，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我也在所不惜！！”

陳曉緊握雙拳，辭懇切，擲地有聲。

“曉哥哥，我也要跟你說一聲對......對不起！”

趙語嫣輕抿紅唇，看了一眼林劍之所在的擂臺方向，盡管她不愿意承認，但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再也回不去了。

她不想一輩子背負罪責，活得那么累，倒不如......

而作為補償，她愿意放棄參加宗門大比，讓陳曉保存實力，青云直上。

“曉哥哥，我愿意放......”

眼看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特別是眼角余光瞥到其他擂臺已經結束比賽，陳曉再也等不了了，直接開口打斷道：

“嫣兒！你原諒我了對吧？你一定能夠理解我的對吧？！”

“所以，你能不能直接認輸，讓我進入晉級？！”

“嫣兒，你的實力本就強過我，境界又在我之上，就算你被淘汰了，不是還有復活賽嗎？”

“......”

看著漲紅了臉，步步緊逼的陳曉，趙語嫣柳眉微蹙，不知怎的，心里頭竟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壓抑和傷感。

原來這一切都是陳曉設的局，從一開始道歉、認錯、反思和追悔莫及。

都是為了想讓她趙語嫣主動認輸，不戰而勝。

可她趙語嫣明明都已經......

“嫣兒，你怎么不說話？難道你不愿意為我付出嗎？”

“還是說你對自己的實力不夠自信？沒有把握從復活賽中脫穎而出？”

一看趙語嫣臉色微變，面露掙扎，陳曉皺了皺眉頭，當即一股無名火在心中躥起，然后又用起了以往慣用的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