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很有古典韻味的宅子里,一個穿著樸素帶補丁的老婦人面容憔悴,佝僂著身子,在這寬闊的廚房中忙碌,等所有飯菜一一做好擺在灶臺上后,她從口袋中掏出一包藥。
她打開來,里面的藥粉,灑在雞湯上,還有一道他們都愛吃的麻辣小龍蝦。
再一道一道菜擺在圓形大餐桌上,擺盤精致。
早年去世的何冬帶著她漂亮的老婆最先回來。
接著是她一手供出來的孩子們回來后,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坐在了餐桌前,與何冬夫妻有說有笑。
沈金枝站在那里,與他們格格不入。
她看著他們坐在家里的圓形紅木大餐桌上,不停地動筷。
四十歲的何冬,有著男人事業有成的成熟穩重和魅力。
他皺著眉頭看向站在一邊看著他們用餐的沈金枝,問道,“沈金枝,你不是說只要我們一家人跟你吃上一頓飯,你就把你祖傳的藏品交出來嗎?東西呢?”
“對,沈金枝,識趣的趕緊把東西交出來,不然,我們現在就把你給趕出去,以后當個乞丐乞討。”說這話的是她的繼妹。
繼妹三十多歲,打扮得光鮮亮麗,身上掛滿了金銀,肌膚白里透紅,一看就保養得極好。
明明只相差幾歲,可沈金枝看著和她差一輩。
“對,趕緊把東西交出來。”
在場的個個臉上,露出貪婪自私的面目。
沈金枝抬眼掃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何冬、何冬的兩個雙胞胎弟弟何亮何辰、何冬的妹妹何花、還有何冬的母親,磋磨了她二十年的老妖婆張麗英。
還有她的親生父親沈秋華,繼母袁枚此時正用不耐煩的雙眼看著她。
真好呀,今天人真齊,都在呢。
想要她死,又想榨干她身上的最后一點價值。
她會成全他們的。
沈金枝蒼老的臉龐上露出陰惻惻得意而報復的笑容道,“別著急,快了,就快了。”
“趕緊的,早一點,晚一點,都得拿出來。”
沈金枝也附和點頭道,“對,早一點,晚一點,遲早得還回來。”
她話音一落下,年紀最大的老妖婆張麗英“噴”出一大口血后滾落在地。
“媽!”
誰知,接下來,一個兩個都開始噴血,一個個捂著自己肚子,臉色蒼白,表情因痛苦而扭曲猙獰,眼底還有著驚慌與害怕。
何冬捂著肚子,對沈金枝怒目而瞪,有氣無力地厲聲喝問道,“你做了什么?”
沈金枝看著這些慌張怕死的人,突然露出報復大聲的笑道,“哈哈,何冬,今天晚飯好吃嗎?”
“你……你下毒了?”
“是啊,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狼心狗肺自私又貪婪的白眼狼,活著就是禍害。”
說罷,沈金枝拿出準備好的打火機。
手一按,那一小團藍色火焰仿佛精靈在跳躍。
“你……你又要做什么?”
這些人已經被痛苦折磨在地上,嗷嗷直叫,可看著沈金枝那蒼老褶皺的臉上卻有著魔鬼般的笑容表情,個個眼底露出驚悚不安,及本能的逃跑,然而,卻力不從心了。
沈金枝笑著道,“你們不是喜歡我的東西嗎?連我外祖父的祖宅,都被你們霸占了。
那我就讓這些東西陪著你們一起下地獄啊。
我沈金枝被你們算計二十年,欺騙二十年,讓你們享受了二十年的好日子,今天,就讓你們統統付出生命的代價,為我這二十年的青春做陪葬吧。”
說罷,打火機一丟,已被灑了白酒的地面,瞬間燃起大火。
……
“我可憐的兒呀,你年紀輕輕就拋下我們走了,你怎么忍心。”何母張麗英跪在村里的河邊,對著河邊的一個深潭,哭天喊地。
村口的這條河,早上下過雨,所以河水很急。村里的知青沈金枝因為不小心滑下了河,何冬奮不顧身地跳下了河救她。
沈金枝被救上來了,何冬卻因為體力不支,一個沒有站穩掉落了水中,并被大水沖走了現在下落不明。
“醒了,醒了,沈知青醒了。”村民看著沈金枝的眼皮動了一下,喊了一聲。
張麗英聽說沈金枝醒了,跪在地上的她,直接撲了過來,雙手直接掐住沈金枝的脖子:“你個害人精,都是你。如果不是為了救你,我的兒子不會被水沖走。
你個害人精,你賠我兒子,你賠我兒子。”張麗英雙手掐住沈金枝的脖子,力氣沒少用,剛醒過來的沈金枝,差點被她掐斷氣。
見張麗英情緒不對,村民們趕緊把她拉開。
沈金枝的脖子得到自由,大把的新鮮空氣進入大腦,她的大腦徹底醒了。
她迷茫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覺得即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這一幕發生在二十年前,當時張麗英就是這樣對她又打又踢,要讓她負責的。
陌生的是,這一幕只會夜夜出現在她的夢里,時刻提醒著她留在何家的原因。
她記得她葬身在大火之中,怎么又回到了這里。
還是說,這是她死前做的一個夢,夢里回到了二十年前。
張麗英見她醒了,又撲了上來:“你個害人精,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如果不是為了救你,我的兒子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