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也看起來有些緊張,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個絲絨小盒子,打開后,里面是一枚閃閃發光的金戒指,樣式簡潔卻格外精致。
江恒也抬起頭,目光灼灼,深邃的眼眸里盛滿了前所未有的鄭重和幾乎要溢出來的愛意,聲音因緊張而微微沙啞,每一個字卻清晰無比地在茯苓耳邊響起。
“茯苓,你是我見過最耀眼的人。我愛你,愛你明亮的眼睛,愛你蓬勃的生命力,愛你的野心。”
“我無法承諾時刻陪伴在你身邊,但我向你保證,無論你飛得多高,走得多遠,我永遠都在你身后,你只要回頭就一定能看見我,我會是你最忠誠的觀眾。我的心會永遠追隨著你的腳步。”
“所以,茯苓,我想用這種方式問你,你愿意給我一次機會嗎?”
這番極其真誠的求婚詞,完全超越了時代的普遍認知。
她看著眼前這個總是用最實在的行動支持她,笨拙而真誠地表達愛意的男人。
堅定道:“我愿意。”
聽到這三個字,江恒也緊繃的肩膀驟然松弛下來。
一滴滾燙的淚水掉在了茯苓拿戒指的手上。
江恒也有些手忙腳亂地抹眼淚。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枚戒指,顫抖地,鄭重地,套在了茯苓的左手中指上。
尺寸恰到好處。
求婚成功的喜悅還未平復,江恒也就拉著茯苓,認真地向她交代起他對未來的規劃,條理清晰,顯然早已深思熟慮。
“茯苓,”他握著她的手,指腹輕輕摩挲著那枚嶄新的戒指,“我已經向上級打了報告,申請轉調去首都軍區,或者至少是離首都最近的駐防單位。”
這個消息已經讓茯苓感到驚喜,但他接下來的話更讓她吃驚:“而且,我們在首都有地方住。我托人幫忙,在那兒置辦了一個小院子,雖然不大,但應該夠我們住了。等結了婚,我們就搬過去,你從家去芭蕾舞團上班也方便。”
茯苓聽到這話,是真的震驚了。
在這個年代,能在首都擁有一套房產,絕非普通人能辦到的事。房價雖遠不及后世那般夸張,但現在也絕對是一筆驚人的巨款。
茯苓還知道就在這一年知青允許回城了,隨著城市里面的人越來越多,房價會越來越高。
她忍不住追問:“你在首都買了房?你哪來那么多錢?”
江恒也的神色卻十分平靜,說:“以前帶過的一個兵,我算是救過他一命。后來他因傷退役,不想回老家種地,有一股闖勁,想去南方試試。我當時手里正好有些積蓄,也沒地方用,就都給了他,算是支持他闖蕩,沒想著要回報。”
他頓了頓,語氣里帶著為戰友感到的高興:“沒想到這小子還真闖出了名堂。去年他去了羊城,說那邊政策松動了,允許個體經營,他抓住了機會,生意做得不錯。掙了錢后,非要算我一份原始股,給我分紅。我推辭不過,再加上這些年我在部隊,吃穿用度都省,津貼也都攢著,確實攢下不少。”
“前段時間,知道你很可能要去首都,我就拜托他在首都幫忙留意一下,有沒有合適的院子。錢就是從這部分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