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姆斯恨不得將人偶徹底打碎埋掉，又怎么會讓齊明帶上這個礙眼的存在。

他伸手攔在齊明面前，努力編織著謊：“人偶只是我的替身，現在已經不需要他了。”

“把他獨自丟在這里好嗎？”

“沒關系的。”

“所以你為什么打斷他的脖子。”

“因為討厭你喜歡他……”

布拉姆斯下意識脫口而出，被快問快答翻出自己隱秘犯下的罪行。男人呼吸一窒，心臟幾乎停跳。

他看向對面的青年，似乎沒能想到齊明會做套話設陷的事。

“是不是覺得我沒有那么笨。”齊明嘴角噙著壞笑，從鼻腔中冷哼一聲，抬手就用力扇在布拉姆斯的胳膊上。

“啪”的一聲悶響。

灰色毛衣下肌肉結實的胳膊線條分明，觸感跟塊大理石一樣堅硬。

柔軟的手掌剛打上去就接受了來自力的相互作用，先是擴散的麻意逐漸消失，接著火燒火燎的腫痛突然襲來。

齊明嘶的倒吸一口涼氣，將手悄悄背在身后，面上還是那副淡定的樣子。

感覺剛才打的不是人類的血肉之軀，而是用手重擊水泥墻。

繼自己的屁股之后，他的手也受傷了。

絲毫沒有躲避動作的人生生受了這一巴掌，好似受驚的小動物肩膀往上一聳。

緊接著挺直的身板就卑微屈下，寬闊脊背如山頹倒，將臉湊到青年面前。

這是要把臉湊過去給他扇。

布拉姆斯都不知道為什么要將臉湊過去，只是覺得也許這樣能讓齊明消氣。

他不想因為這件事打亂計劃，反正又不痛。

手指在劃過胳膊的瞬間帶來酥麻的癢意，所有神經末梢都像集中在那塊皮膚上，延長感知。

說不上來是什么情緒，心底卻很雀躍欣喜。

能多來幾次也不錯。

冷冰冰的面具上沒有任何情緒，齊明望進那雙幽暗黝黑的瞳孔，上面倒映著自己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