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渾身一凜,顫抖著嘴唇說不出一句話來,“衡兒,我……我……”
李聿起身離開,再沒有說一句話。
很快有下人陸續來給老夫人收拾行李,次日一早,馬車便在門口等著了。
李聿沒來送她,倒是顧窈帶著孩子來了,她貼在顧狗蛋耳邊說了句什么,軟軟的小團子便跑過去,抱著老夫人的腿,甜甜道:“祖母保重身體,等病養好了要早早回來,孫兒還要聽您講的志怪故事!”
老夫人終于忍不住熱淚盈眶,一把摟住小團子,在懷里搖了搖。
顧狗蛋抱著她的腦袋,輕輕摸了摸。
婆子們過來催促,“老夫人該上路了。”
說罷便直接將孩子抱走,擋住老夫人的視線。
老夫人只覺得五臟六腑想被人生生撕裂了一樣痛苦,直到這一刻,她才是真真切切地知道了,什么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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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庭月收到了顧窈保平安的書信,興沖沖地跑到張硯歸的院子。
走到門口,忽地又想起張硯歸那日向她逼問結果的場景,耳根熱辣辣的,步伐也沉重起來,怎么也邁不開腿了。
她剛要走,就見崔副將走出來,“將軍來找軍師的吧?軍師不在,在后院呢!”
后院?
燕庭月皺起眉,那里是收容那群無家可歸的女子的住所,張硯歸去那里干嘛?
她也有一段時間沒去那里看看了,燕庭月這樣想著,就當做是看那群女孩子的。
剛走進后院,就見一群姑娘坐在院子臨時搭建的書案前,一邊搓著手,一邊埋頭寫字。
燕庭月走近一些,才看到拐角處的張硯歸,正在板子上叫她們識字。
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起身,指著課本上的字,不知道跟他說了些什么。
張硯歸俯下身,從背后看起來,二人挨得極近。
小姑娘仰起頭,笑得眉眼彎彎,一張小臉生得嬌媚動人,身段窈窕。
燕庭月的腳步頓在原地,就這么靜靜地看著。
男人長身玉立,清秀俊朗,女孩小鳥依人,裊裊婀娜,簡直像是話本子上走下來的。
燕庭月到底沒上前,直接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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