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窈簡單起來收拾了下，換了一身輕便的男裝，去了侍衛營。

她還記得昨夜和裴元的對話，無論她將來是否能離開侯府，她都需要一份清白的戶籍。

顧窈在侍衛營門口等了會，出來一個小侍衛，帶著她去了練武場。

裴元穩穩地站立在比武擂臺中央，神色從容不迫，盡管是以一敵三的劣勢局面，他卻顯得游刃有余，動作行云流水。

顧窈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個模樣，不自覺被吸引了注意力。

裴元招式凌厲狠辣，很快便將三個人都打下了臺，四周響起一片叫好聲。

裴元笑得靦腆，一轉身瞧見顧窈，忙從擂臺上跳了下來，“你……你來了。”

顧窈點點頭，示意他到旁邊說。

裴元瞧她穿著寬大的男裝，臉上還特意涂黑了，也是忍俊不禁，笑著跟她走了。

顧窈開門見山道：“裴將軍，你上次說可以幫我弄到戶籍，不知道要怎么做？”

裴元低頭看她，寬大的衣袍遮掩不住纖細的腰肢，烏黑的長發被利落地挽起來，幾縷不聽話的發絲垂落在耳際，更顯得脖頸處那一截肌膚如凝脂般白皙細膩。

他看得眼熱，這樣和她重新說話的機會，他足足等了三年。

三年前，若不是命運弄人，顧窈早該是他的妻子，他們本可以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想到這，裴元鼓起勇氣道：“邊塞的胡姬只要同軍中將士成了婚，就可以獲得中原戶籍。我可以把你混在胡姬的隊伍里，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裴元的聲音越來越小，那句‘嫁給我’還沒說出口，耳根已經忍不住了紅透了。

其實這件事他是有私心的，如果真的想幫顧窈，辦法有很多，他可以去求大將軍，可以做一份假戶籍，甚至可以找一個死人冒用身份，但是他偏偏說了這個。

只是想再給他們彼此一個機會。

顧窈……會答應他嗎？

——

“她去侍衛營做什么？”

李聿卸下鎧甲，臉上的表情說不上好看。

昨日在花園的時候，他看見顧窈在和一個男人說話，又不確定，吩咐了人去追，卻什么都沒看見。

李聿這個人疑心很重，越是這樣，他偏偏越是覺得不安。

于是吩咐陸慎安插人手暗中觀察顧窈，剛才得知了她去侍衛營的消息。

“顧姑娘和那位裴小將說了幾句話就回來了，說的什么……沒聽見。”

陸慎有些忐忑地看了他一眼，“侍衛營人多眼雜，您吩咐了不能讓顧姑娘看出來，我們的人沒敢靠太近。”

李聿拇指和食指交疊，輕輕搓了搓指尖，沉默得令人心驚。

裴元，又是這個裴元。

從顧窈的態度來看，他們從前是不認識的，可怎么就這么巧，幾次的事情連在一起，還次次都和裴元有關。

就在陸慎以為他要打發雷霆的時候，李聿卻只是平靜道：“繼續盯著，別讓顧窈發現，再派些人盯著裴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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