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對的不是普通的豪門,而是站在金字塔尖,制定游戲規則的人。
在這些人面前,任何炫耀和話術,都顯得無比可笑。
“是的,小姐。”里卡多的姿態愈發謙卑。
“這套西裝,從量體到完成,需要七十二小時不間斷手工縫制。”
“內襯,可以按照您的要求,繡上葉先生名字的縮寫,或者……任何您想要的圖騰。”
葉遠始終站在一旁,神色淡漠。
他隨手拿起一塊被他嫌棄“太軟”的scabal面料,在指尖捻了捻,然后隨手扔回了樣品堆里。
在他眼中,這些凡人趨之若鶩的珍品,確實不如一株上了年份的野山參來得實在。
“就用它。”唐宛如替他做了最終決定。
“顏色,最純粹的黑。”
“明白,小姐。”
量體正式開始。
里卡多親自上陣,他沒有立刻拿出冰冷的儀器,而是先從一個隨身攜帶的皮盒里,取出了一卷邊緣已經磨得發亮的皮尺。
那是他用了五十年的老伙計。
他的助手則在幾米外,手持激光測量儀,進行數據輔助。
當里卡多那雙布滿老繭,卻穩如磐石的手,第一次接觸到葉遠肩膀的輪廓時,這位頂級裁縫的身體,幾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
肩寬、臂長、胸圍、腰線……
每一個數據,都讓里卡多眼中的狂熱更盛一分。
助手在一旁低聲報出激光掃描的精準數據,而里卡多手下的皮尺,卻在丈量著更深層次的東西——屬于這具身體的“勢”。
“老板,”唐宛如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帶著一絲玩味,“內襯想繡點什么?”
葉遠沒看窗外,也沒看唐宛如。
他的視線穿過鏡子,和鏡中那個即將披上“戰袍”的自己對上。
他吐出兩個字。
“利爪。”
“肩寬485,上帝的杰作!”
“臂長63,完美的黃金分割!”
里卡多手里的老皮尺在葉遠身上游走,嘴里念念有詞,意大利語和蹩腳的中文混雜在一起,語氣里的狂熱根本藏不住。
他像一個發現了絕世璞玉的瘋子,每一次測量,都讓他眼中的火焰更亮一分。
然而,當皮尺滑落到葉遠的手腕時。
里卡多正要報出數據,他的右手,卻突兀地一顫!
那卷用了五十年的老伙計,險些從他指間滑落。
對于一個頂級裁縫而,這是絕對不該發生的失誤。
唐宛如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她剛要發作,葉遠卻抬起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
一個簡單的動作,唐宛如便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葉遠垂下眼,看著里卡多那只仍在試圖穩住的右手,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你的手腕,三年前受過傷。”
話音落下。
整個奢華的沙龍里,連呼吸聲都消失了。
兩個年輕助手拿著儀器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里卡多測量動作猛地一滯,臉上寫滿了震驚。
他下意識地想要收回手,卻被葉遠輕輕按住。
“腕管神經受損,伴有輕微的肌腱粘連。”
葉遠的手指,在他的手腕上輕輕搭過,像是在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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