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棠順勢傾身,抬手摟住他的脖頸,帶著涼意的唇瓣猝不及防地貼上了他的唇。
那觸感柔軟又冰涼,像一片雪花落在火上,驚得裴硯渾身一震。
不過片刻,她便松開了唇,鼻尖抵著他的鼻尖,呼吸交織,“陛下,今日留下來,好嗎?”
裴硯的腦子“嗡”的一聲,像是有驚雷炸開。
唇上還殘留著她的溫度,鼻尖縈繞著她的氣息,眼前是她近在咫尺的容顏,那雙曾讓他仰望的眸子里此刻盛著水光,帶著勾人的惑意。
他猛地回過神,用力推開她一些,呼吸急促得厲害,眼底翻涌著驚濤駭浪。
有慌亂,有掙扎,還有一絲被壓抑到極致的悸動。
他偏過頭,避開她灼熱的目光,喉結滾動了幾下,“淑妃娘娘!”
他的聲音帶著罕見的厲色,卻又透著幾分力不從心的沙啞,“臣是裴硯,并非陛下!您該清醒些了!”
今日的種種已是越矩。
她是皇上的妃嬪,他是當朝丞相,這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復。
蘇晚棠被他推得微微后仰,眼底那層水汽卻沒散,反而像蒙了層薄霧,更顯得楚楚可憐。
她伸手牢牢抓住他的手腕,“你不喜歡臣妾了嗎?”
他怎會不喜歡她,眼前的人,是他放在心尖上記了十幾年的人啊。
從少年時驚鴻一瞥,到后來她寵冠后宮時遠遠的觀望,再到如今她跌落塵埃
她在他心上,從未淡去。
裴硯指尖深深掐入掌心,試圖讓自己清醒些,“放手。”
蘇晚棠卻搖了搖頭,反而攥得更緊,“就一晚陪陪我,好不好?”她的聲音柔得像水。
他比誰都清楚,這一步踏出去,便是萬丈深淵,是君臣失儀,是身敗名裂。
可看著她那雙盈滿恐懼的眼睛,他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好。”
蘇晚棠眼底飛快掠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她松開拽著他手腕的手,轉而輕輕環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衣襟里,像找到了一個可以暫時停靠的港灣。
裴硯渾身僵得像塊石頭,能清晰感受到她貼在身前的微涼體溫,還有那縷若有似無縈繞鼻尖的冷香。
不等他回神,蘇晚棠便仰頭,再次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吻生澀得厲害,帶著無措的慌亂。
裴硯今年該有三十一歲了,卻還未娶妻,莫非還是處子之身?
可這念頭不過一閃而過,她又自嘲般壓了下去。
以他的家世與地位,縱使不娶妻,房里想必也有通房伺候,這般生澀,許是太久未曾近女色,又或是在她面前,終究是放不開吧。
她輕輕咬住他的下唇,帶著幾分引導的意味,將這個吻漸漸加深。
裴硯的呼吸愈發急促,環在她腰間的手不知何時收緊,將她更緊地擁在懷里。
燭火在案頭明明滅滅,將兩人交疊的身影投在斑駁的墻面上,拉得忽長忽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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