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前總是叫她“簡學姐”的,今天被什么擊中了?
雖然“寶寶”什么的,是網上爛大街的稱呼,爛俗的膩歪,可是,被人叫“寶寶”的時候,心里的感覺還是會像咬破一顆流心太妃糖,甜甜的夾心流淌出來,整顆心都像泡在巧克力里。
“蔣仕凡,今天怎么這么可愛?”她笑彎了眼睛。
“我是認真的!”他很努力地強調,“我現在很后悔,大學的時候就不該慫,那時候我努把力肯定是有機會的!”
簡知再次將一勺小甜水喂給他,“你現在不是機會正好?”
“我只恨時間太少,無端比別人少了這么多年。”他喝著小甜水,嘴里卻是酸酸的味道。
簡知嗔了他一眼,“那我后面的幾十年都是你的怎么不說?”
蔣仕凡聽了頓時大喜,“寶寶,你是說,你會跟我結婚?我們會過一輩子幸福的日子?”
“難道你不是?”簡知白了他一眼,“你跟我鬧著玩呢?”
“不是!當然不是!我只是……”蔣仕凡把那顆石頭放回盒子里,還給她,“我只是想要一份特別的禮物,像這個。”
簡知把這顆石頭拿起來,細細地看,嘆道,“世間這么多好東西,你確定要這么不值錢的?”
一塊有顏色的鵝卵石而已,年少時不懂事,拿它當禮物送,但凡再大個五歲都不會做這么幼稚的事了。
十年過去,這塊石頭已經被歲月磨得圓潤光滑,她記憶里的孟承頌也已經只剩模糊的輪廓,就像是隔著一層被呵了熱氣的毛玻璃,他眉目的線條俱被時光洇開,不再清晰。
既然回來了,總該再去看看孟承頌的父母才是,兩位失獨老人家,實在是太讓人揪心了。
蔣仕凡看著她指尖的石頭,“反正要獨一無二的。”
“好吧,我好好想想。”她把石頭放回盒子里。
“這個……你確定還要留著嗎?”蔣仕凡指指她的盒子,“他們說,留著遺物不怎么吉利。”
“有這種說法?”簡知不信。
“是啊,總歸是……瘆得慌。”蔣仕凡說起這話都有些底氣不足,“不如,扔掉算了,反正只是一塊石頭。”
一塊被另一個男人珍視的石頭。
簡知心里念頭一動,“蔣仕凡,你老實說,是你不想我保留吧?”
“這個……”他也不想否認,嘿嘿一笑,“寶寶,你想想,溫廷彥留著那個小三的東西,你是不是也不高興?”
簡知心里不大舒服了。
溫廷彥是她不堪的過往和曾經被撕扯得鮮血淋漓的傷痛,蔣仕凡明明知道,卻還在這時候作為說服她的佐證。
“這怎么一樣?”她試圖解釋。溫廷彥和駱雨程的關系,跟她和孟承頌一樣嗎?她和孟承頌只是普通同學的關系!
但是,她看見蔣仕凡執著又可憐巴巴的眼神,于是沒有再說下去了。
將心里那點不舒適壓下去,冷靜下來想一想,試圖去理解蔣仕凡吧,但是扔掉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