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她也才十八歲,但已經有十幾年舞齡,生命里大多數時間都在跳舞。
作為藝術生的她,早已習慣了在學習鄙視鏈底端,他這樣說,她有些失望,但并不覺得奇怪,反正大家都要各奔東西了,年少的心動,不過是青春回憶。
后來,她受了傷,再也不能跳舞,那一天,他也是這么說的:沒事沒事,簡知,只是不能跳舞了而已,還有我,我會養你一輩子。
對他來說,只是不能跳舞了而已,跳舞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什么事業。
甚至,還是某種上不得臺面的職業,因為,在她結婚最初嘗試康復的過程里,溫廷彥要接送她,導致和阿文他們幾個聚會的時間總是不能準時,她在車里親耳聽見阿文打電話來說:你已經娶了個瘸子了,就讓她安安分分的吧,還康復什么!堂堂溫大總裁的太太是瘸子已經夠憋屈的了,還是個跳舞供人取樂的,這是個什么光彩的事嗎?
彼時,他沒有反駁。
她便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和阿文一致。
他以為他沒用免提,她什么都沒聽見,其實,車里那么安靜,阿文又咋咋呼呼的,那些話雖然不是字字清楚,但也聽了個八九不離十。
后來,她終于能走路,但繼續跳舞,是真的不可能了。
有人說,醫學五年一個臺階,總有人在探索前行,這一次,付醫生和他老師實驗的這套方案最終能不能成,她其實也不知道,但人總要孤注一擲的時候,這一次,她要拼盡全力!
因為第二天就要離開水城,所以他們當晚收拾東西到很晚才回酒店。
晚上,簡知打開手機,收到奶奶給她的消息:知知,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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