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我怎么聽說礪風城是天一宗的葉綰綰滅的。”
“……兄弟你這聽岔了吧,礪風城是古族的裴云魔君滅的,葉綰綰引雷是因為要滅了這些準飛升者,不然等他們醒來,你看看這九州誰能扛住他們。”
“天道都扛不住。”
“那地方藏了大陣,又隱了天機,連天道都發現不了,是天一宗的葉綰綰,破開陣法,以自身雷劫引來神罰,為九州除掉了這一個大患。”
“而她自已……”
“身死道消。”
茶肆一片靜默。
那人靜靜地喝了一口茶,聲音也低了一瞬,“她死了,連著與她一起去的天才們都失蹤了,天一宗一百零一代的六個弟子,全部折在了魔域,如果你們是顧蒼瀾,你們還會與四大古族和平共處嗎?”
大家沉默了。
很久,人群里有人說,“我會比他更狠。”
“天一宗……太慘了。”
消息從這里開始走出去,不斷傳開,所有人都知道了四大古族的秘密,知道了礪風城的真相,奔走相告。
坐在茶肆的男子,走出門口,看向了角落里的少年,“我說完了。”
草木灰捂著臉,慢慢坐下來,啜泣聲傳了出來。
琉璃嘆了口氣,“老鳳啊。”
鳳墟慢慢地走了過來,“該回去了。”
草木灰抬起頭,哭出聲來,“他們會回來嗎?”
鳳墟跟琉璃都沒出聲。
因為他們也不知道。
琉璃君揉了揉眉心,“我就是出去玩了一下,怎么就出了這么大的事。”
草木灰掩面痛哭。
時間一年又一年地流逝。
五十年轉眼過去,礪風城城主云初魔君歸來,打敗赤炎等魔君,成為魔域的新魔尊,帶領魔修,試圖跨過魔海,開啟仙魔之戰。
無上宗弟子歲時雨率領眾修士抵擋,死守兩忘坡五十年,死傷慘重。
在礪風城滅事件之后的一百年,天一宗的五個弟子現身魔海,一同前去魔域失蹤的林玄天他們也一起回來了,一行人相助歲時雨鎮守兩忘坡。
十三個人,唯獨少了葉綰綰,可他們還是回來了。
得知此消息,仙盟士氣大漲,但第二個月,新魔尊派出二十萬魔族大軍突擊兩忘坡,黎硯提前得知消息,率領眾人備水一戰,此戰,大勝。
可黎硯重傷。
一個月后,沈南舟不辭而別。
同年九月,他在魔域暴露先天魔骨,宣布他得了魔尊傳承。
在銀霜城銀霜魔君與赤炎城的赤炎魔君的支持下,成為正統的魔尊勢力與云初分庭抗爭。
魔域在這兩支勢力的爭斗下亂了,沒時間再攻打九州。
九州仙盟終于得以片刻喘息。
可大戰停住了,小戰沒有,魔族四處作亂,夾雜在里面的還有不少古族血脈在凡間挑起禍端。
為此,九州各大宗門的天才,都站了出來,以玄天宗白奕與太古玄宗的林玄天他們為首,帶領新一代弟子在四處征戰,平息禍亂。
可九州依舊戰火不斷,以他們為首的仙魔之戰,正在逐漸拉開序幕。
至于那個消失的女子。
沒有人去提那個名字,也不敢去提。
一年又一年,他們始終堅守著與她的承諾,護住九州。
也沒人知道,在沈南舟他們被封在紫云戒的這一百年里,虛空深處,有一個人也在努力地撿著尸骨,收集著破碎的殘魂。
“再等等,再等等。”
“不要散。”
“師姐……”
“你可是第一啊……”
那微弱的魂光,始終不散,像是有著某種執念,不僅支撐著她自已,也在支撐著葉倩繼續。
那光芒,一直在。
吸引著散在虛空的殘魂,慢慢地聚了過來,聚成了一個小小的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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