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霄這會兒感覺自己真是那叫一個冤枉。
不過想想也是,小狐貍是跟著豹媽跑掉了的,但是跑了之后到底去了哪兒,白金狐不知道。
再加上被白狼撿回來,它真傻了一段時間之后又開始裝傻,大概率也沒有機會得知當初的事。
見小狐貍和兩個罐罐都和自己這樣親近,就想當然的覺得小狐貍是因為自己才離開它,心理不平衡也是難免的。
看著白金狐那個眼神,陸霄嘆了口氣。
這看來還得找個機會跟它好好解釋解釋。
“好了好了,可以了,你這要蹭到什么時候去?我這剛回來還沒來得及進去打個招呼換個衣服呢。”
見小狐貍仍然緊緊的扎在自己的懷里蹭來蹭去不肯放開,陸霄實在沒辦法,輕輕的抓住了小狐貍脖頸后的毛皮,試圖拽拽它先下來。
其實陸霄自己手上是沒有用多大力氣的,小狐貍沒有拼命掙扎當然也不會疼。
但是這動作看在白金狐眼里,卻像是一種宣誓主權般的挑釁。
類似于‘你看看你看看,你老婆隨便被我抓在手里扯都不反抗的噢’。
它知道這會兒自己應該裝傻,應該像之前那樣老老實實的呆在那里哼哼唧唧或者是左右爬一爬。
但是看著小狐貍后頸皮被陸霄揪在手里嬌滴滴的模樣,它一顆小心臟都酸成了醋缸子。
老婆的后頸皮我也只咬過那么一次啊!
實在是繃不住了,白金狐猛一蹬腳,踩著自己的嬰兒學步車就沖著陸霄猛沖過來。
反正老婆趴在那個人類的懷里,也看不到自己。
才剛剛把小狐貍往外揪了一點的陸霄一眼就看到一輛狐狐泥頭車極速沖了過來,嚇得趕緊松開了揪著小狐貍的手,伸手擋住創過來的學步車。
-狐狐,漂亮大狐狐,松開!
氣歸氣,裝還是多少要裝一下的。
原來是因為這個才沖過來?
陸霄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覺的想到自己剛剛揪著小狐貍后頸皮的動作,在這個正牌老公面前好像是有那么一點逾矩。
狐貍平時互相表示親近的動作,大多是是蹭蹭或者是啃啃小臉。
咬后頸皮這種行為,大多出現在……交配過程中。
一想到這兒,陸霄趕緊把白金狐的小學步車推開,然后連著剛剛抱著小狐貍的那只手也松開,像投降一樣舉在兩邊:
“你別誤會啊,你別誤會,我啥也沒干!真沒有!”
而趴在陸霄肩膀上、把頭埋在他頸窩里的小狐貍,已經繃不住開始偷偷笑起來了。
這樣果然好使!
它急了它急了它急了。
幸好趴在陸霄身上裝作親近磨蹭的樣子看不太出來,要不然這一笑直接就露餡了。
見陸霄‘舉手投降’,自己也確實沒法上去把親親老婆扯下來,白金狐這才悻悻的哼唧著扭到了一旁。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它沒有聽到埋在陸霄懷里小狐貍強憋著的嚶嚶笑聲。
但是陸霄聽得到啊!
見小狐貍埋在自己懷里笑得尾巴尖兒都微微抖了起來,再結合著之前它那超反常的親密舉動,陸霄立馬反應了過來。
噢,合著你也發現你前夫在裝傻了,擱這拿我當道具試探它呢??
好好好,我就是一個無情的工具人類是吧?
嘆了口氣,陸霄無奈又好笑的拍了拍小狐貍的后背: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下來吧,也不急著今天演完,我這會兒還有別的事要做呢。”
-好嘛~人家知道了啦~
小狐貍也很明白陸霄出去這么久,回來肯定有他的事要做,于是也很乖巧地從陸霄身上爬了下來。
只不過臨下來的時候,還不忘十分親昵的舔了舔陸霄的臉頰,再嬌滴滴的補一句。
聽得陸霄起了一胳膊一身的雞皮疙瘩。
好好好你個小狐貍,臨了了還不忘借我再打一拳。
擦了把臉,陸霄甚至不敢多看白金狐一眼,趕緊起身向屋里跑去。
再在這院子里多待一秒,白金狐灼熱如激光一樣的眼神都要把他大卸八塊了。
今日的勝負,陸霄敗,白金狐慘敗。
小狐貍單方面大獲全勝。
推開門,陸霄剛進屋,就看到冉唯已經站在起居室的門口沖自己笑了。
“回來了,這一趟辛苦了,來用熱毛巾擦擦臉吧。”
一邊說著,她一邊把擱在一旁桌上的盆子拿起來遞給陸霄。
里面放著三卷兒熱乎乎的、剛剛泡過熱水又攥干了的毛巾。
就像迎接自家孫子回家的慈祥的奶奶一樣。
“您怎么知道我們這個點兒回來?”
熱熱的用毛巾擦完臉,陸霄好奇問道。
“東西我老早準備好了,剛剛聽到那只白狐貍叫得很怪,就出來看一眼,果然看到你回來了,就出來給你打個招呼。”
冉唯笑瞇瞇的說道:
“這幾天你一直惦記著那頭雌狼吧?過來看看吧。”
一眼看出來了陸霄心中所想,冉唯也沒多寒暄,便跟著陸霄一起回到診療室。
因為剛回來還沒有消毒換衣服,陸霄自己也不好直接進去里間,只能隔著玻璃看雌狼。
它這會兒趴在枕床上睡著,樣子看起來似乎和離開時差不多,沒有變得更瘦,也沒有顯得很憔悴,睡相看起來還挺安穩。
看著這樣的雌狼,陸霄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些,轉頭正想詳細的問問冉唯它這段時間以來的狀況,視線卻被放在一旁的一樣東西吸引住了。
一個看起來像背在身上放置背簍、但是樣子又顯得有些古怪的架子。
陸霄把那東西拿了起來,仔細的看了看。
架子摸起來應該就是用木條釘的,外面包了厚厚的布料,很是柔軟。
架子外還垂著幾條松緊帶,旁邊放著兩條小絨毯。
“這個是……”
陸霄看向冉唯,眼帶探尋。
“我做的背架。”
冉唯笑著說道:
“那頭雌狼很喜歡外面,清醒的時候總是往外看,但是它現在已經不能靠著自己行動了。
我年紀大了,直接抱著它也吃力,就做了這么一個背架,每天下午最暖和的時候,背著它出去吹吹風,看看外面的風景。
有毯子包著,也不怕它受涼。”
說到這兒,冉唯的眼神變得格外的柔軟;
“它那個白色的伴侶自從發現我每天下午都會帶它出去活動,每天都很準時的帶著一只小狼提前守在外面。
那只小狼是它們的孩子吧?被院里那個小狐貍養著的那只。”
陸霄點了點頭。
“難怪,每天看到那只白狼和小狼,它就特別開心。”
冉唯笑得眼睛都微微瞇了起來:
“不過因為它現在太虛弱了,直接接觸那頭白狼和小狼會有很多隱患。
所以我還給它戴了個自制的小口罩,把那只小狼抱起來,它倆就能搭在我的肩膀上,互相親近一會兒。
不過那只白狼倒是很克制,即使我把架子放下來,它也不會湊過來接觸這頭雌狼,距離最近也會站在一米開外,嗚嗚嗷嗷的叫幾聲也就算了。”
那是肯定的。
陸霄點了點頭,不過沒說出來。
白狼之前進屋看過很多次,知道雌狼手術后不能接觸太多外面的東西。
哪怕自己再怎么想念,只要陸霄沒有同意,它也會克制著絕不接觸雌狼。
“這幾天雨水還挺多的,有時候下雨我就不能帶它出去了,但是那白狼又總會帶著孩子在門口等。
所以我就把這邊外面的窗臺也收拾了一下。”
冉唯指了指診療室外的窗戶。
原本用來堆放雜物的窗臺這會兒已經被收拾的干干凈凈,旁邊搭了幾個箱子,窗臺上還放了小窩和軟墊,一看就是給小狼崽子準備的。
“那些倉庫里的布料和材料,小邊說可以隨意用,我才拿來用的。
這外面的窗臺你要是有其他的用處,我待會兒再收拾出來。”
“沒事沒事,就這么放著吧,挺好的。”
陸霄趕緊擺了擺手。
“好,那就這樣。”
冉唯點了點頭,拉著陸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己也同樣坐了下來,臉色變得有些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