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兵王也徹底傻了眼,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先前那種居高臨下的優越感瞬間被擊得粉碎。
他們引以為傲的、在戰場上淬煉出來的狙擊技藝,在這個穿著土氣、動作“業余”的山里漢子面前,仿佛成了小孩的把戲。
從舉槍瞄準到五槍打完,整個過程不到十秒。
沒有花哨的準備動作,沒有標準的戰術姿態,只有如鷹隼般鎖定的目光。
和那如臂使指、快到極致的射擊節奏與絕對精度的完美結合!
陳光陽緩緩放下槍口,一縷極淡的青煙飄散。
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隨手將槍遞給旁邊還處于震撼狀態的戰士。
然后,他扭頭看向那幾個臉上顏色精彩紛呈的兵王,嘴角似乎向上牽動了一下,形成一個極淡的弧度……
不是勝利者的倨傲,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平靜與確信,無聲中帶著俯視感。
“諸位,”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靶場的寂靜。
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屬于老獵手的從容,“還要比嗎?下一項是什么?移動靶?”
他這句話,如同最后一記重錘,狠狠砸在那些兵王的心上。
剛才的譏諷和質疑,此刻都變成了最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回他們自己臉上。
裝逼打臉?在這一刻,他們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絕對的碾壓!什么叫“迅猛”!
劉鳳虎在一旁,抱著胳膊,看著那幾個兵王一臉吃了癟、想找地縫鉆進去的表情,終于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好!好小子!我就知道!這才是老子的陳光陽老弟!”
他看向那幾個兵王的目光,充滿了玩味與毫不掩飾的自豪。
室內靶場內,唯有陳光陽獨立其中,風姿不見半分矯飾,鋒芒卻已讓所有精兵悍將,盡數低頭!
陳光陽平靜的詢問像顆小石子,砸進了剛剛因固定靶驚人成績而陷入死寂的靶場湖面。
那位臉上帶疤的兵王,方才還在為自己的精準沾沾自喜。
此刻卻像是被無形的巴掌扇在了臉上,火辣辣地疼。
其他幾位“兵王”或擰眉、或撇嘴、或避開了視線。
方才那股審視和不屑早已蕩然無存,只剩下難以置信的震撼和被絕對實力碾壓后的羞赧與尷尬。
“哼!”另一個身材魁梧、胳膊快趕上常人大腿粗的兵王不服氣地冷哼一聲。
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他大步走向放著一排仿制蘇式svd的85狙的位置,抄起一桿,甕聲甕氣地對著靶控員吼:“上移動靶!三檔速度,300米!”
靶控員看了一眼面色難看的疤臉兵王和沒有作聲的劉鳳虎,得到默許后,按下了控制鈕。
遠處,畫著半身人像的側向移動靶“刷”地動了起來,速度不慢。
魁梧兵王深吸一口氣,伏低身體,臉頰緊緊壓在木質護木上,眼睛死死貼在瞄準鏡后。
他屏住呼吸,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努力將十字分化線死死咬住那個左右搖曳的目標。
槍響了……
“嘭!嘭!嘭!”
三發點射,間隔在普通人看來已算緊湊。
報靶器紅光閃爍,隨即傳來靶控員略帶起伏的聲音:“命中兩發!一發肩部,一發軀干!”
雖然并非全中要害,但在普通部隊里,這已經是頂尖水準。
魁梧兵王直起身,呼出一口長氣,臉上終于恢復了幾分自信,挑釁的目光再次投向陳光陽。
那意思很明顯:固定靶是死物,移動靶才是真本事,你那超遠距離的變態精度,到了實戰未必好使!
劉鳳虎沒說話,只是抱著膀子,臉上那看好戲的笑容更濃了,目光始終粘在陳光陽身上。
陳光陽臉上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表情,仿佛方才魁梧兵王的射擊和成績是陣耳邊風。
他掂了掂手里那桿虎哥專門找來的高精度狙擊槍,溫潤的木質槍托透著沉穩的手感。
他沒有像旁人那樣趴下或者尋找固定依托,只是隨意地兩腳微分站定,身體微側,就將槍托穩穩楔進了肩窩。
“距離拉遠點,”陳光陽平淡的聲音響起,卻像重錘敲在每個人心頭,“目標速度調最高檔。”
靶控員明顯一愣,遲疑地看向劉鳳虎。
虎哥毫不猶豫地揮手:“聽陳老弟的!依舊是500米靶,速度……給他頂到頭!”
500米!高速移動!這個難度系數。
比起剛才的300米中速移動,簡直是天塹之別!
室內靶場沒有自然風干擾,但距離帶來的彈道下垂、瞄準鏡分化刻度的估算、目標高速運動帶來的提前量計算,都需要在一瞬間完成判斷和調整,容錯率極低。
幾位兵王聞,眼珠子都瞪圓了,疤臉兵王喉結滾動了一下,魁梧兵王臉上那點剛恢復的自信也僵住了。
靶控員的手指有些顫抖地按下了按鈕。
極遠處,一個更小的移動靶像離弦的箭般竄了出來,速度之快,在瞄準鏡視野里只剩一道模糊的拖影!
空氣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陳光陽的眼睛瞇了起來,眼神銳利如刀鋒,精準地透過精密的瞄準鏡鎖定了那道飛速掠過的虛影。
他的呼吸依舊平穩悠長,仿佛不是在瞄準千米外高速移動的死神靶,而是在欣賞一幅山水畫卷。
沒有刻意的屏息,沒有緊張的姿態,只有一種近乎狩獵本能的專注與松弛相融的奇異韻律。
“砰!”“砰!”“砰!”
一連三聲槍響,干脆、利落、毫不停頓!
聲音在空曠的靶場里回蕩,如同三記清脆的炸雷。
節奏快得驚人,比起剛才魁梧兵王的三發點射,更少了幾分人為的間隔,多了幾分行云流水的自然。
整個射擊過程,快到讓圍觀者根本來不及反應。
靶控員甚至忘記去看報靶器,下意識地扭過頭看向射擊線……
陳光陽已經放下了槍,動作輕巧地卸下了彈夾,仿佛剛才只是抬臂驅趕了一只飛蟲。
靶控員如夢初醒,慌忙去看報靶系統。
只見那高速移動的500米靶標上,代表命中的紅點亮了三個點!
他幾乎是嘶啞著嗓子喊了出來,帶著難以抑制的驚駭:“報…報告!500米超高速移動靶!三發……頭部!全部頭部命中!我的天!”
嗡……!
現場徹底炸了鍋!
幾位兵王的臉上血色盡褪,煞白一片。
如果說之前的500米固定靶十環全中是一種超乎認知的精準。
那么這500米超高速移動靶三發點射全中頭部,就完全是神話般的存在了!
要知道,這個時候沒有光學瞄準鏡,而且是全力移動靶子的情況下!
這需要的不僅是變態的視力、神經反應和肌肉控制,更是對槍械彈道、射擊時機、空間距離把握登峰造極的本能!
那疤臉兵王身體晃了晃,幾乎要站不穩,魁梧兵王張著嘴,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看著陳光陽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如同在看一座無法逾越的山岳。
“哈……哈哈哈!”
劉鳳虎的洪亮笑聲再次爆開,充滿了無比的快意和自豪,他用力拍著陳光陽的肩膀,“行啊老老弟!你這哪是打靶,你這是在繡花啊!還是拿子彈繡花兒!”
陳光陽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彎了一下。
像是完成一件尋常事情后的小小莞爾。
他扭過頭,看向那幾個兵王:“還比么?”
那幾個兵王面面相覷,只覺得顏面盡失。
他們想不明白,自己在部隊里面浸淫這么長時間,咋就比不過一個獵戶?!
一咬牙:“咱們比一比新花樣!”
陳光陽直接抬起頭,你想比啥?
那兵王想了想,然后開口說道:“比雙移動打靶!”
雙移動靶就是指人在車上,靶子也在運動!
這兵王也有私心,不過是一個獵戶,起馬都費勁,肯定沒坐過車,所以提出來了這個移動靶。
陳光陽笑了笑:“那就不如直接三移動靶了。”
那幾個兵王直接一愣:“啥意思?”
陳光陽扭過頭看向了劉鳳虎:“虎哥,準備兩輛車,間隔七百米,然后選兩個展示躺在車箱里面,往天上扔玻璃瓶。”
車子在移動,玻璃瓶在移動,人在前行的車上設計,這就叫做三移動靶。
說到這里,陳光陽扭過頭,看向了那幾個兵王:“不知道你們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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