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我給摁住了,您趕緊瞅瞅,最好是叫衛生所大夫來看看,怕骨頭傷著。”
老太太一個勁兒道謝,摸著柳枝兒的腿心疼得直掉淚珠子。
柳枝兒也忍著疼,扯出個笑臉對陳光陽說:“大哥,真太謝謝你了…你快回去吧,這天都快黑了,我這沒事兒了…”
陳光陽點點頭,看看天色確實晚了,自家媳婦還懷著身孕等著。
他也不多客套,囑咐道:“嗯,好好養著。我先走了。”
轉身剛出正屋門,一腳剛邁出院門檻,就聽見胡同口一陣“突突突”的拖拉機響動由遠及近,剎車聲刺耳。
緊接著就是雜亂的腳步聲和年輕人咋咋呼呼的叫罵。
“就他媽這兒!衛紅!哥幾個跟你進去瞅瞅,那逼養的是個啥玩意兒!”
“敢占老子對象便宜!今兒非給他開瓢不可!”
陳光陽眉頭都沒動一下,站定在院門口土道上。
抬眼看去,正是那個油漬工裝的李衛紅,身后跟了三個狐朋狗友,兩個拎著半截木棍,一個手里攥著塊斷磚頭,個個都是喝了點貓尿就找不著北的痞子樣兒。
李衛紅打頭,紅著眼珠子沖過來,伸手指著陳光陽鼻尖,唾沫星子噴得老遠:“操!你他媽真有尿!還沒跑!還敢在這兒站著等我呢?!”
陳光陽雙手揣進勞動布褲子口袋里,叼著根煙也不點,就那么平靜地掃了他們一眼,最后落到李衛紅臉上,眼神像看個不懂事的孩子:“柳枝兒腿上有傷,在屋里躺著呢。要鬧,別在這兒鬧。聽明白了?”
這淡淡的話音兒,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勁兒,反倒把對面那仨跟班震得一愣。
“我操你大爺!你嚇唬誰呢?!”
李衛紅酒氣壯膽,加上在朋友面前落了面子,一股邪火“噌”地頂上來,想也沒想,掄起巴掌就朝陳光陽臉上扇過來:“讓你他媽抱我對象!”
這巴掌帶著風聲,勁兒頭不小,可在陳光陽眼里,慢得跟柳樹葉子飄差不多。
陳光陽連步子都沒挪。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李衛紅那條胳膊就被一只鐵鉗般的大手叼住了手腕子。
陳光陽攥著他的手腕往自己身前一拽,另一只手“啪”的一聲脆響,結結實實反手一個大耳刮子就抽在李衛紅那因驚愕而扭曲的腮幫子上!
“唔!”李衛紅腦袋被打得猛一偏,半邊臉瞬間鼓起個清晰的五指印,眼前金星亂冒,耳朵里嗡嗡作響,半邊嘴里嘗到了鐵銹味兒。
“衛紅!”他那三個同伙一看,嗷嗷叫著就要沖上來。
拎棍子的那個剛揚起手,陳光陽看都不看,腳下一勾一踹,動作快得只見腿影一閃。
那人只覺得下盤一空,“噗通”一聲摔了個狗吃屎,手里的木棍早飛出去老遠。
另一個剛把磚頭舉過頭頂,陳光陽攥著李衛紅手腕的手猛地往外一擰一帶。
李衛紅“嗷”地一聲痛呼,整個人被當成了人形沙包似的往前一推,正好撞在舉磚頭那人的懷里。
兩人頓時滾做一團,摔進旁邊的爛泥地里。
剩下一個看勢頭不對,剛準備后退,陳光陽已經松開了李衛紅的手腕。
李衛紅正捂著腫臉彎腰干嘔,陳光陽抬腳,皮鞋厚重的鞋底精準地點在他撅起的屁股蛋子上,力道拿捏得正好……
“哎喲臥槽!”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