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靜汝心頭一動,看向蘭燼道:“你要動付家?”
“確切的說,是我要給周家翻案。我要動的,是冤枉了周家的罪魁禍首。”
蘭燼喝了口茶,將周家的種種托盤而出。
何靜汝靜靜聽完,道:“付棣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我來查,但是這點事,扳不倒他。”
“我只是想手里多抓點東西,份量不夠的時候放上去做個添頭,不是用來給周家翻案的。”蘭燼摩挲著尾指上的疤痕:“之前我鉆了牛角尖,把四皇子放進了這個案子里,但其實這件事四皇子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面,暗中幫了付棣的是游家。那我只需把目標定為付家,再防備著游家,這個事就沒那么難了。說起來,賢妃這次幫我大忙了。”
何靜汝多聰明的人,立刻就想到了:“你是覺得,嫁禍這事,最后的結果會由游家擔下來?”
“游家擔不了,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但他多半會找替死鬼擔下來。但無論如何游家也牽涉其中,皇上又正是最忌憚他們的時候,肯定會趁機削掉鎮國公手里的一些權力,游家最近一段時間都得安分些。之后付棣的事曝出來,這個時機他們不敢再插手。也就是說,我真正要對付的,只有一個付家。”
何靜汝笑了,一個付家而已,確實不難對付:“仍由大皇子出面?”
“當然,為無辜老臣奔走,最終還老臣清白,多好的名聲,將來上了史書都得贊師兄一聲仁君明君。袁賀望當年是太子黨,幫他翻身可以說是為自已人,可周大人當年并沒有投靠太子吧?”
“你師兄一定是走了大運,才等來你這么個小師妹。”何靜汝很是感慨,蘭燼暗地里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做了多少事,但明面上的好處,至今都是讓大皇子得了。
“將來他要對你不好,我都不能同意。”
蘭燼順嘴就接:“他要對我都不好,那就是無情無義,這樣的人肯定不是好人,你也不能信他。”
何靜汝聽笑了:“很有道理。”
“我姓道名理,道理就是我,我就是道理。”蘭燼嘻笑了一句,又將她和鶴哥對于百日宴的猜測說了說。
“你師兄昨日回來難受了許久,說他的父親就像曇花,會偶爾一現。然后去看了三個兒女,說他決不會成為這樣的父親。”
蘭燼覺得,她這位師兄若不是一直被逼著走在這條路上,不得不學會如何為儲如何為君,學會雷霆手段,學會算計,學會那些他性子里沒有的東西,以他的性情,其實不適合做皇上。
好在經歷了那么多年的風霜血雨,他被磨滅了一些好,學會了一些糟粕,但也仍然保留了一些珍貴的東西。
大概,是因為身邊一直有一個何靜汝吧。
蘭燼把手放到桌子上,示意何靜汝把手伸出來讓她握住,用力緊了一緊,道:“師兄有你這個妻子,才真是走了大運。”
何靜汝笑:“這話,你師兄說過。”
那就希望他能一直記得自已說過的這句話吧,蘭燼晃了晃握著的手,放開來起身道:“還有很多事要辦,我得回了。”
“我讓蕓婆婆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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