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
照棠不知從哪竄出來,附在姑娘耳邊道:“他肯定心悅你。”
“那是當然。”蘭燼示意她關門,待她關好了才一起往回走:“林大人這種性子,心里要是不喜歡誰能靠近,他滿滿一園子美姬可都只看看。”
照棠連連點頭,姑娘說得對。
不過……
“林大人聽著比聽松哥哥好聽。”
“那我以后還是喚他聽松哥哥吧!”
照棠瞪大眼,姑娘是不是說反了?
蘭燼心情大好,經過一樓那根垂著的繩索一把抓住裝模做樣往上爬了爬,然后扔開了去爬樓梯。
她也曾想過要學點身手的,但是大先生說,人不可能什么都要,還都能得到,將一件事做到極致就是大本事。
她覺得很有道理,就歇了那個念頭。
不過后來她知道了,那是大先生不想她分心去練身手才那么說的,因為她不止專精博弈術,還學會了很多很多。
那時候他們還都朝不保夕,要干活,要想盡辦法的填飽肚子,要學會被人欺負的時候用什么樣的姿勢最能保護自已不傷得太重,天太冷時編草衣穿在里面,還得想辦法護著幾個老的,一直到照棠他們幾個手上功夫見長了,打得過人了,他們的日子才好過了些。
再之后,就是他們護著她了,粗活累活都替她干,只為了給她爭取更多時間去和幾位先生學習。
大先生曾說,他們需要的,是一個集眾家之長的頭腦。
于是,她去做了那個頭腦。
一天十二個時辰,在大先生身體愈發不好后,她一天學九個,甚至十個時辰,大先生傾囊相授,她拼了命的學。
每天睜開眼睛就學,閉上眼睛就睡,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累,就怕大先生失望,死都死得不瞑目。
如今回想起來,她都不知道那時是怎么熬過來的。
想到大先生,蘭燼就想到另兩位先生,他們年紀也不小了,上次收到的信里說二先生身體好轉了些,也不知現在怎么樣了。
他們怕打擾自已,就算來信也很少說自已的事,就連她的家人也是,怕她掛念,也怕她分心。
拿出藏在暗格中的幾封信,她全都拆了來回的看,尤其是家人那幾封,更是看了數遍。
幼時的記憶她珍而重之的藏在心底,只要稍微想一想,她就能感受到家人對她滿滿的寵愛呵護。
如今娘和嫂嫂當然還是愛她的,可前些年她為了學習常年住在大先生那,后來成立‘逢燈’后更是大半時間在外邊,相處的時間很少,不可避免的生疏了許多,她每次回家,問候過后就會陷入沒話找話說的境地,完全沒了家人在一起的自在。
但她知道,娘和嫂嫂并不是不把她當家人了,她們就是,不知道怎么和蘭燼相處。
笑了笑,蘭燼把信裝了回去,沒關系,等她是蘊珠后,這些就都不是問題了。
。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