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二皇子散去疑慮,不止是因為他沒做什么,還因為他擺出來的這副姿態,但凡他有爭皇位的心思,都不會弄出這么一個平庸的形象。
平庸,是皇室,也是朝臣最不喜的一個特質,所以朝堂上除了他的外祖以及幾家姻家,少有人會選擇投靠他。
這樣一個皇子,卻值得林棲鶴來提醒她小心。
“他在扮豬吃老虎?”
“他玩的這叫燈下黑。”林棲鶴看向對面若有所思的人:“一個真正弱小平庸的人,不是像他這樣不但完好無損的保住了自已和母族,還能讓所有人知道他弱小平庸,不必防備。正常來說,在皇室之中,這樣的人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被逼站隊,你有聽說過二皇子站誰那一方了嗎?”
沒有,二皇子實在太悄無聲息了。
蘭燼眉頭微皺:“你查到什么了?”
“目前為止他什么都沒做,給我一種他在隔山觀虎斗的感覺。”林棲鶴在這事上說得坦誠:“我一開始也沒疑過他,但是三年前太子被廢后,我發現他在暗中悄悄接觸太子一系的人,最后他拉攏了多少不得而知,但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來,他有野心,并且完全不像他平時表現出來的那么平庸。”
蘭燼若有所思:“他在隔山觀虎斗,所以廢太子被四皇子斗倒了,他就去接觸廢太子的人,想借機將他們收入囊中。如今是四皇子和五皇子斗,他想要的,是吞并輸的那一方勢力充實自已。”
聰明,林棲鶴點頭。
“這是就等著吃現成的啊!”蘭燼氣笑了,她最討厭這樣的人,四皇子都比這陰溝里的臭老鼠像個好人。
“他藏得很好,我一直沒能抓著他有份量的把柄,你提防著些。”
蘭燼正要應好,就聽得馬車一聲嘶鳴,照棠的聲音同時響起:“姑娘,坐穩!”
林棲鶴反應極快,站起來一把拉著蘭燼坐到靠里的地方,自已則面向蘭燼,雙手抓住車廂內壁上特意裝上的兩個把手上,雙腳用力往下壓穩住下盤,低頭對上蘭燼的視線,輕聲道:“不會有事。”
從馬車嘶鳴到林棲鶴站好,前后不過短短幾息時間。蘭燼想抓住車窗穩住自已,卻發現遠了點,抓不到,她也不管了,一把抓住了面前林棲鶴的紅腰帶。
馬車緊急停下,身體慣性往前沖,蘭燼被這慣性帶著沖進了紋絲不動的林棲鶴懷里。
她又窘又疼,待馬車停好便立刻坐好。
“抱歉,失禮了。”
“不能怪你。”林棲鶴輕咳一聲,剛才被撞到的地方不疼,而是像被火烤一般灼熱:“先坐好。”
蘭燼也怕還有后續,再次抓緊了剛才松開的腰帶。
林棲鶴垂下視線看了一眼,回頭沉聲問:“怎么回事!”
車夫趕緊回話:“大人,剛才有個人從旁邊的酒樓往下跳,我們要是再往前一點就掉我們馬車上,現在被照棠姑娘接住了。”
“無事了?”
車夫看著從酒樓里跑出來的人,也不知是該說無事還是有事,畢竟林大人的馬車,如今在這京都實在是少有人敢攔。
斟酌著用詞,車夫道:“馬車被圍了,不過應該是沖著跳下樓的這個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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