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燼腦子轉得飛快,能讓林棲鶴表現這么深情,只可能是皇上。
蘭燼全身僵硬,緩緩回抱的動作也像僵尸。
要不是林棲鶴攬著她時,肩部以下的位置都沒有挨著,她都要懷疑這人是故意的!
片刻后,蘭燼道:“我今日是來送花燈的,其他事就先不說了。”
林棲鶴松開她,牽住她道:“我備了你喜歡的吃食,去吃一些?”
“好。”
兩人牽著手往后院走,不合規矩,但這事發生在林棲鶴身上就正合適,他從不是守規矩的人。
林棲鶴帶著蘭燼進了瀾園,一路上時不時和她說一說看到的景致。
蘭燼才知道這林府前朝時是處貪官的府邸,那些處處精致,處處超規格的建筑就能解釋得通了。
兩人齊齊松開手,林棲鶴輕聲道:“這里可以隨意說話。抱歉,剛才逾越了,前院有皇上的人。”
“猜到了。”蘭燼把手藏入袖中,那溫熱的感覺如影隨形:“五皇子那里,無事?”
“許多事都在皇上那里過了明路了,不用擔心。”林棲鶴領著她在堂屋坐下,將他在皇上面前的表現大致說了說。
蘭燼聽得認真,末了輕輕點頭道:“聽著一句假話都沒有,林大人厲害。”
林棲鶴看向她:“不叫聽松哥哥了?”
蘭燼直不諱:“我還在適應。”
林棲鶴眼里浮起笑意,既然瑯瑯都這么說,那好吧,他其實也還在適應。
屋里火盆燃得旺,不一會就全身上下都暖了過來。
蘭燼卻似是感覺不到,喝了幾口熱茶下肚,也沒有要解開蓮蓬衣的打算。
是即停即走的姿態。
林棲鶴垂下視線,將在宮中和皇上的說辭與她說了一遍,一并說的還有四皇子和五皇子會有的反應。
果如他所料,蘭燼聽得極認真,半途自已解開了外披的蓮蓬衣放置一邊。
林棲鶴不知自已在堅持什么,只知在見到她脫開蓮蓬衣時心情愉快許多。
“也就是說,我們的婚事,美姬遣散等等,都在皇上那過明路了?”
林棲鶴點頭:“今后你一如既往即可,其他事自有我去周全。皇上的疑心雖然一日重過一日,但對我尚算信任。”
蘭燼雖然有許多疑問,也有許多話想說,但在這京都最忌交淺深,她把話咽了回去,說起旁的:“珍賢妃吃了這么大一虧,不會就這么算了。”
“皇上目前還沒解除她的禁足,四皇子也不在京都,近來她會收斂幾分。”林棲鶴笑:“你放心過個安心年。”
“別把我當成什么都不懂的內宅女子,她是要謹慎行,但四皇子一黨能用的人多了去了,都是她可以隨意派調的人。”
林棲鶴眉眼含笑:“那又如何?”
蘭燼一愣,旋即笑了,是啊,那又如何?
林棲鶴將茶推到她手邊:“萬壽節前后才是需要費心的時候。”
蘭燼垂下視線:“萬壽節,四皇子也該回來了。”
“嗯,必然回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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