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商定好,家屬決定給死者做場法事,但是因為死者這個病,不好在小區里面做,也不好回老家做,就只能租用我們公司的場地來設靈堂。
接著我們趕去樓上,準備給死者收尸。
從電梯里面出來的時候,只見入戶門外面聚集著很多家屬,以及房東,據說醫生和警察已經來過了。
死者的父母也在這里,哭得那叫一個可憐。
現場還有一個更可憐的人,就是房東,這房東是個大媽,正哭著給家里打電話,說這房子廢了。
我們四個走進屋子里之后,發現屋子很整潔,也很干凈,但是屋子里彌漫著一股尸臭味,這種味道穿著防護服都不管用,穿透力可以說是極強。
尤其越靠近臥室,這種味道就越濃烈。
我們做足了心理建設,這才敢走進臥室。
進去之后,我們看到了死者的遺體,他是側臥躺在床上,雙腿卷曲,上半身只搭了一條薄毯。
整個現場可以說是非常令人窒息,一是味道難聞,二是光我們現在看到的,那張床的床單已經被不知名的黏液所滲透,并且和死者的皮膚粘在了一起。
按理說臥室里開了空調,尸體應該不會發生高度腐敗和巨人觀現象才對,那就不可能滲出這么多尸液出來。
果然,等我們走近觀察后才發現,尸體其實沒怎么腐敗,而是死者全身的皮膚發生了潰爛,才導致了這些黏液滲出來,然后大面積沾染到了床單上面。
這是由于艾滋病會破壞人體的免疫系統,然后引起病毒感染,最終導致皮膚潰爛。
如果說到了這種程度,基本就是晚期了。
這個死者肯定是沒有按醫囑服藥。
“嘔——”
此時站在我旁邊的周重,突然發出一陣嘔吐聲。
我連忙提醒他:“大哥,你還穿著防護服呢,千萬別吐出來,否則你只能咽回去。”
看到他實在難受的樣子,我生怕他受不了吐出來,沒辦法,只能讓他先出去。
接著我讓曹思瑤把尸袋擺好,我和顏希各站前后,一個人抬頭,一個人抬腳,一起把死者從床上先抬了起來。
可是抬起來之后,那床單還粘在死者身上,我用腳都沒給他薅下來。
“思瑤,快過來扯一下。”
她忙起身過來,但沒敢用力扯,因為床單跟皮膚已經粘死了,用力會造成遺體損壞。
可是不用力,這床單又根本剝離不了。
曹思瑤無奈地看著我,盡管隔著防護服,我都能感受到她內心的崩潰。
最后她只能用力,強行將床單扯開,一下子扯了不少的皮肉下來。
而現場還發生了一件極為怪異的事,就是當床單被扯開之后,死者突然把眼睛給睜開了。
原本他的死相就有點恐怖,一睜開眼睛導致整張臉都變得很猙獰,嚇得兩個女生叫了一連串的‘臥槽’出來。
“沒事,沒事,千萬別放手。”
我趕緊出聲安撫顏希:“這是正常現象,不是他自己睜的眼。”
說完,我們趕緊給死者裝進尸袋,重新給他合上雙眼,然后將尸袋的拉鏈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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