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八點。
我開著車,載著周重和梁羽來到一個小區里面。
這個小區沒建多少年,但不是什么高檔小區,里面的房子均價在六千多。
停好車之后,我讓他倆隨時準備接應我,萬一接應得不好,就是黑白無常來接我了。
梁羽有些擔憂:“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你一個人去面對他,萬一發生什么意外誰都說不準。”
周重也勸我:“要不就直接報警,或者我們三個一起去,梁道長這么屌炸天,他只要敢亂來,現場就給他來一套物理超度!”
我搖了搖頭,說哪有這么簡單。
“如果直接報警,法律可能根本拿他沒辦法,因為這些嬰尸不算尸體,只能算是醫療廢棄物。”
“如果咱們三個一起上去,他知道我們來者不善,可能直接閉嘴不說,還是拿他沒辦法。”
“只有我一個人去,也許能套出他的話,我們還有機會讓法律制裁他。”
這個人肯定判不了死刑,但我們必須讓他付出最慘痛的代價,只有這樣才能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說完,我帶著手機上樓,來到兇手的家門口。
敲門之后,門開了,我和兇手四目相對。
他姓王,叫王輝,職業是大學老師,同時也是何芷云的導員。
那天他和一個女老師來敲過何芷云家的門。
“你是……”
他疑惑地看著我,很快認出我的臉:“你好像是何芷云同學的表哥吧,你怎么……找到我家來了,有什么事嗎?”
我笑道:“王老師,我來跟你聊聊我表妹的事,她不是要休學嘛,對了,我能進去跟你聊么?”
他強裝著鎮定,不情不愿地把我請了進去。
進屋后,我掏出一支煙問他:“我能抽煙嗎?”
他點點頭,說他也抽煙,讓我隨意。
我一看茶幾上的煙灰缸,還有里面堆積如小山的煙頭。
“王老師,你煙癮很大啊。”
“是有點大。”
他笑了起來:“你別看我是在大學任教,但是當老師的壓力都很大。”
我放下手機,將有針孔攝像頭的那一面對著他,然后譏諷道:“為什么大,是不是缺德事干多了,不吸兩口難以平復內心的慌張?”
他笑容凝固,警惕地看著我:“你什么意思,怎么罵人呢,你到底來我這兒干什么?”
“別急。”
我緩緩吐出煙霧說道:“剛剛我已經表明了來意,今天就是來跟你聊何芷云的事情。”
“你叫王輝對吧,你是蘭江大學里的一位老師,你暗地里利用你的職業優勢,跟何芷云談起了地下戀情,然后致使她懷孕,接著又強迫她打胎,最后在網上編造假身份,利用她拿自己的骨肉來養小鬼,有沒有這回事?”
他皺起眉頭,極力否認:“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你這完全是在誹謗我,并且在侮辱我!”
“侮辱你?”我鄙夷道:“在何芷云的手機里面,我發現她加了很多教職工的微信,按理說這里面應該有她導員的微信吧,可偏偏就沒有王老師你的微信。”
“因為什么呢,因為你心虛,你怕何芷云出事以后,警察或者她的家人會查她手機,所以你拿她手機把你自己的微信給刪了,清除了所有的聊天記錄。”
“這就是你做賊心虛,卻反而讓我鎖定了那個無恥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