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櫻櫻自信一笑。
這整個命院,誰能逃得過她的毒手!
嘿嘿嘿!
數十秒后。
“——噗!”
姜櫻櫻身軀一個戰術后仰,口中鮮血噴出老遠,嬌俏的小臉霎時間變得無比蒼白。
身軀好似是被無形的重錘敲擊,若不是有人攙扶,整個人都要直接倒地。
而她身后虛影,戲命之神的雙手亦是隨之一同顫抖,指尖之上的絲線盡數繃斷,好似是有快刀從中斬斷一般!
而后淡淡的消散。
那隱約之中的陰間笑聲,也變成了一種驚慌失措的慘笑,仿佛是路過的小奶狗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個大逼斗。
這種變故,讓幾人都是一下沉默了起來。
不對勁。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姜櫻櫻癱坐在地,嘴角還掛著血絲,眼睛瞪得渾圓,顯然還沒從反噬中緩過神來,她手中的骨片已經裂成兩半,暗紅光芒徹底熄滅:“這怎么可能?”
當初算小叔的時候,也沒有這么大的反應啊!
來不及多想,亦是往口中猛猛灌入一瓶藥劑,這才是感覺稍微好一點。
只是一張臉色卻實在說不上好看。
接連兩人卜算,都遭到了反噬,游迷看的是心驚肉跳:
“要不算了吧,這陳術實在詭異,他那體內殺神,莫不是一尊掌握殺神權柄的正神?!”
“絕無可能!”
幾人開口,自神性時代以來,有天地所生的,無權柄神靈入樽,但正神入樽確實是未聽說過。
“況且若真是正神,當日一出來,我等便會有所感知。”
姜櫻櫻和方天文兩人難兄難弟,一邊向嘴里灌著藥劑,一邊試圖冷靜分析。
“還是我來吧。”
劉波卻上前一步,拍了拍胸脯,一臉不屑地瞥了眼癱軟的兩人:“你們兩人卜算之法都不精通,看來此事還得是看我的。”
此時在他身后,已經浮現出一道儒生虛影,其左手拿著卦盤,右手持著羽扇,身上衣物破舊,像是一位古時考學的落魄書生。
正是劉波的入樽之神:諸葛太白
據聞這名字是其自己為自己起的,取自臥龍先生與詩仙名字各半,自詡有二者之智,入樽劉波時沒有別的要求,只說自己每日要作詩,需借其口傳誦。
劉波自然是大喜過望。
只是沒想到上當了。
拿自己和詩仙相比,想來應該是趕考時凍死路邊臨死前的幻想……
不過雖說其詩才令人聞之發笑,但一手卜算之能,倒是的確有幾分臥龍先生的風采。
整個命院之中,單論此道,能與其相比的,確實并沒有幾人。
幾人聞,倒是也沒有說出反對意見。
游迷還是有些不安:“要不還是算了吧,大不了便去命運池中待上一日…”
“不必,看我表演。”
劉波自信無比的從懷中掏出三枚邊緣泛著銅綠的古錢,又取出一張泛黃的符紙,符紙上用朱砂畫著繁復的讖語:“我這讖緯推演術,不求窺探全貌,只求一語中的——哪怕他命線有殺神守護,我也能鉆個空子,只問破綻二字!”
說著,他將三枚古錢拋向空中,銅錢旋轉著落下,正好在地面上組成一個“巽下坎上”的卦象,象征著風激水涌,險中求隙。
與此同時,他將符紙按在眉心,指尖燃起幽藍的火焰,符紙瞬間化作灰燼,融入他的靈念中。
劉波雙目緊閉,口中快速念誦讖語:“天衍四九,人遁其一,窺命求隙,顯!”
他的靈念化作一道細如發絲的暗芒,借著符紙的力量隱去氣息,卜算著陳術的命數。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劉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既沒有方天文的痛苦,也沒有姜櫻櫻的驚懼,只有指尖偶爾抽搐一下,像是在感知著什么。
“成了?”游迷小聲嘀咕,眼中露出一絲希冀。
方天文抹了抹嘴角的血跡,扶著觀運臺的石柱站起身,聲音沙啞:“劉兄果然深藏不露...這讖緯推演術果然有一手!”
姜櫻櫻也強撐著站起身,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松了口氣:“我就說...總會有辦法的...等找到破綻,咱們就...”
時間飛速流逝。
幾人發現有點不對勁了。
姜櫻櫻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劉兄,你沒逝吧?”
游迷走上前去,用手在劉波的面前晃了晃,卻是沒有任何反應。
“劉兄他…好像是暈過去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劉波身軀突然之間一軟,似是一灘爛泥般軟在了地上。
身后諸葛太白的虛影更是早早消失。
他手中的三枚古錢散落一地,其中一枚銅錢的邊緣還崩出了一道細微的裂痕,像是被某種力量硬生生震碎的。
幾人連忙沖了上去,游迷從懷中掏出藥劑,給劉波灌下,見他氣息均勻之后,才是心中猛然松了一口氣。
幾人面面相覷,皆是從對方嚴重看到了深深的忌憚。
“看來,現在只有最后一招能用了。”
方天文輕嘆一聲:“咱們還是直接去命運池吧……”
“還有,今晚的事可千萬別說出去,若是讓姜導知道,單單是一天命運池怕是都不足夠。”
這叫什么事啊。
早知道這種情況,不如一開始就直接認輸呢。
……
且不提四人連夜扛著卦盤跑路的事。
另外一邊。
陳術還浸泡在命運池之中。
目光卻是從四人的身上收回。
他有時候也不知道這幾人到底是咋想的……
葫蘆娃送爺爺是吧?
一個接著一個的送啊!
第一個遭反噬了就算了唄,真是生怕震不死他們啊。
要不是陳術有意控制,僅僅只是小懲小戒,否則單單是反噬,就足夠幾人狠狠喝一壺的。
可能這就是天才吧?
喜歡作死?
索性陳術也不是什么魔鬼,給幾人一點教訓嘗嘗便是了。
所謂一月泡一次,一次泡一月。
正當陳術考慮著,怎么才能說服命院的導師,允許他帶著五六噸食物進命運池的時候。
一個消息卻打斷了他的幻想時間。
劉離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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