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能力就像是在底層代碼之中重新生成了一道規則，甚至于若是他實力夠強，甚至能夠制定長期規則…乃至于永久規則。

這種權柄的躍遷，讓陳術感到心悸。

神靈無常，他好似是真的觸碰到了一些禁忌的力量。

不過總的來說，靈是用語直接改寫現實的暴力手段，如同在畫布上潑墨；而律是用語編織規則的精密工藝，如同在絲綢上刺繡。

前者追求立竿見影，后者追求萬世不移。

二者結合時，才是真正的至高司職。

……

就在這時，陳術的耳朵微動。

院門外，傳來了熟悉的、帶著熱情笑意的聲音，伴隨著一絲刻意壓低的腳步聲：

“陳兄？陳兄可在？是我，千里行！”

陳術心念一動，院門無聲開啟。

千里行探頭進來，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眼神在接觸到盤坐于青石上的陳術時，下意識地凝滯了一瞬。

不知為何，明明陳術看起來和平時沒什么兩樣，但他就是感覺對方似乎哪里不一樣了，氣質仿佛更加內斂，又更加淵深，尤其是那雙眼睛掃過來時，竟讓他心頭莫名一悸，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洞穿了心思。

“真是怪物！”

千里行心中暗嘆一聲。

神師之間哪有什么錯覺，這分明是其修行又更上了一層樓。

“人找好了？”陳術收斂自身氣息，臉上露出溫和笑意說道：“我當是千里兄未找到合適的人選，這任務便就此作罷了。”

千里行并未回答陳術的問題，反倒是面色一驚：“陳兄…你的嗓子？”

陳術的聲音沙啞、撕裂，像是兩塊風化的石塊在摩擦，伴隨著的還有砂石落下，若是不細聽甚至是沒有聽出他所說的是什么。

陳術張口就來：“無妨，偶感風寒罷了，飲茶吧。”

偶感風寒？

好小眾的詞！

千里行在心中嘀咕，突破靈神師之后，神師的身體素質早已經不似人類，足以稱得上一句百病不侵，風寒這種事……確實有些過于小眾了。

不過見到陳術不愿意多說，他也就識趣的不再多問，才是有些抱歉的開口道：“這事怪我，沒有提前與陳兄說明。”

“這一次的任務接取的學員數量不少，適合的隊友基本都被挑走了，我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是說服了一位學姐同往…”

千里行本來以為，憑借自己的社交手段，再加上千里世家的勘察能力，尋上一位幫手應當是手到擒來。

結果沒想到，應邀者的確有不少，可多數都是叫他加入，其中不乏有強大的師兄師姐，他也不是沒有心動過——但他們給的實在是太少了。

再添上一個新生陳術，那就更困難了。

最后也是多花費了些時間，才是找到了一位。

兩人又是商定了明天的時間，千里行才是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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