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都督府的八百里加急送到陸丞手中時,墨跡尚且未干。
“敦煌縣衙七名捕快突發癲狂,雙眼赤紅力大無窮,當場砍殺縣令及主簿三人,安西軍大營三十余名士卒夜半發狂,襲擊同袍,校尉王猛被撕扯肢解,癥狀相同,非毒非蠱,大夫束手無策。”
陸丞指尖發冷。
他立即想起月組織那些操控人心的手段,但信中提到非毒非蠱,又似乎有所不同。
三日后,陸丞抵達西域都督府。都督趙擎親自出迎,這位以勇武著稱的老將此刻面色灰敗,眼窩深陷。
“國公,”趙擎聲音沙啞了幾分“情況比信中更糟,昨日又發生三起,連醫官都開始發狂。”
陸丞立即查驗患者。
被鐵鏈鎖住的發狂者雙目赤紅,嘶吼如野獸,力大驚人,脈象紊亂卻無中毒跡象,瞳孔對光有反應,排除中毒可能。
“發作前可有什么異常?”陸丞疑惑發問。
趙擎道:“都吃過同一糧倉的米糧,但查驗過,無毒。”
陸丞仔細檢查糧袋,發現底部有細微的紫色粉末。
取樣本欲查驗時,窗外突然射來火箭,糧倉瞬間燃起大火!
“滅口!”陸丞疾沖而出,只見一個黑影迅速消失在街角。
追擊中,陸丞發現黑影對地形極其熟悉,顯然是本地人。
更奇怪的是,那人身手矯健卻步伐僵硬,如同提線木偶。
三日后,陸丞在敦煌集市發現線索,一個賣香料的老者攤上有種紫色花粉,與糧袋中的粉末極其相似。
“這叫醉月粉。”老者解釋起來,“月神教祭典時用的,能讓人見到月神。”
陸丞心中一震:“月神教在西域也有?”
老者點頭:“很盛行呢,都說月神能賜人神力。”
他突然噤聲,驚恐地看向陸丞身后。
陸丞回頭,只見幾個雙目赤紅的月神教徒正冷冷盯著他們。
當晚,老者暴斃家中,死狀凄慘。
線索指向月神教。陸丞決定夜探月神廟。
廟中景象令人毛骨悚然,信徒們跪拜的并非神像,而是一輪真正的明月。
通過巧妙的鏡面裝置將月光聚焦于祭壇。
祭壇上灑滿醉月粉,在月光下泛著妖異的紫光。
“月神賜福。”
祭司高呼,信徒們瘋狂吸入粉末,隨即眼神變得狂熱。
陸丞注意到,這些信徒離開時都帶走一包醉月粉。
他跟蹤一個信徒回家,見其將粉末摻入米缸。
“原來如此。”陸丞恍然,“他們通過信徒污染糧倉。”
突然,那信徒轉身,雙目赤紅:“褻瀆月神者死。”
一副力大無窮的撲來。
制伏信徒后,陸丞發現其后頸有半月烙印,與中原月組織如出一轍。
“西域月神教與中原月組織有關聯。”陸丞立即稟報趙擎。
趙擎卻面色古怪:“國公,此事或許,或許不該再查。”
“為何?”
趙擎欲又止,最終嘆道:“明日我帶國公去見個人。”
次日,趙擎帶陸丞來到一處偏僻莊園,園中一人背對他們而立,身形熟悉。
那人轉身,竟是本該葬身迷宮的楊武。
“你沒死?”陸丞凝眉看過去。
楊武微笑:“迷宮下有密道。
我僥幸逃生,來西域尋找月組織真正的起源。”
他展示驚人發現,醉月粉源自一種西域奇花月見魔蘭。
此花遇月光會釋放致幻孢子,長期接觸會改變人心智,使人狂暴。
“但月組織改良了配方,”
楊武道,“加入特殊藥物,能精準控制發作時間。”
陸丞猛然想起來,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楊武:“那些發狂的捕快和士兵原因在這里。”
“都是不肯皈依月神教的。”楊武不屑地嘲諷著:“月組織要完全掌控西域。”
突然,趙擎拔出短劍刺向楊武,卻被陸丞攔下。
“趙都督也是月組織的人?”陸丞冷聲問道。
趙擎面目猙獰:“月神教才是西域的未來!”
楊武卻大笑:“可憐蟲,你不過是被利用的棋子。”
他突然扯開趙擎衣領,后頸赫然有個紫黑色的半月烙印。
“這是毒印!”楊武變色,身子本能地后退幾步:“他們給你下了劇毒,以此控制你!”
趙擎如遭雷擊:“不可能,月神說這是祝福。”
陸丞立即制住趙擎,現其神智已被毒素侵蝕。
楊武檢查后凝重道:“這是月組織最高級別的控制手段。
中毒者平時如常,一旦接到指令就會發狂。”
線索逐漸清晰,月組織通過毒印控制高層,通過醉月粉控制百姓,雙管齊下欲掌控西域。
“必須找到解藥。”陸丞一臉堅決。
根據楊武提供的線索,他們找-->>到月組織在西域的秘密基地,一座廢棄的月神廟地下。
地下實驗室的景象令人震驚:數百個藥罐中浸泡著各種器官,墻上掛滿實驗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