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倉州地處大周極北,苦寒之地,民風彪悍。
入城第一夜,驛館便遭襲擊。刺客武功怪異,似邊陲異族,卻招招留手,仿佛意在試探。
陸丞生擒一人,那刺客竟咬舌自盡前留下句話:“大人若真為民請命,何不查查城中女子失蹤之事?”
次日集市,陸丞佯裝閑逛,問及女子失蹤,眾人皆色變回避,唯有一個賣炊餅的老嫗偷偷塞來字條:“夜半城隍廟,知無不。”
子時廟中,老嫗顫巍巍道:“大人,三個月來,已丟了一百三十八個姑娘,從十二歲到二十歲都有,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陸丞皺眉看了過去:“官府不管么?”
老嫗啐道:“刺史大人只說女子私奔,草草結案。可憐我家孫女才十四歲”說著泣不成聲。
陸丞安撫老嫗,決心查個明白。
他夜探刺史府,果然發現蹊蹺:府庫銀兩充足,遠超這苦寒之地的稅收所能及。
更奇怪的是,刺史夜間常密會幾個商人模樣的人,說的竟是匈奴語。
“官匪勾結。”陸丞心中凜然。
他跟蹤那些商人至城外牧場,發現地下竟有巨大密室。
關押著數十名女子,皆被藥物迷昏,如待宰羔羊。
陸丞正欲救人,忽聞腳步聲急,他急藏暗處,見刺史親至,與一匈奴首領交談:
“這批貨色不錯,單于必定滿意。”匈奴首領操著生硬漢語,“老價錢,一人十金。”
刺史諂笑道:“將軍放心,下官已打點好一切,保準平安出關。”
陸丞怒發沖冠,卻知此刻不能打草驚蛇。
他悄然退出,立即修書八百里加急送京。
然而三日過去,京城杳無音信,反而刺史突然加強城防,盤查往來行人,似有所覺。
陸丞心知不妙,怕是朝中也有他們的人,他決定獨自行動。
是夜,他潛入密室救出女子,卻被埋伏的官兵包圍。
刺史冷笑現身:“陸國公,下官恭候多時了。”
陸丞劍指刺史,質問開口:“爾等身為父母官,竟做此喪盡天良之事。”
刺史狂笑起來:“這窮鄉僻壤,一年俸祿不夠塞牙縫。不如用這些賤民換些實在的。”
突然,匈奴首領帶兵殺到:“和他廢話什么。殺了他。”
混戰中,陸丞護著女子且戰且退。
危急時刻,一隊邊軍突然出現,為首小將竟是女扮男裝的白小郎。
“國公。我來助你。”白小郎揮劍殺敵,英姿颯爽,他一往無前,好似回到了個不要命的少年。
原來她一直暗中跟隨陸丞,見京城無回音,便去邊關求援。
有了邊軍助力,局勢逆轉。
刺史被生擒,匈奴首領負傷逃走。
陸丞連夜審問,
刺史則是一臉輕笑,:“朝中有更大的人物,否則哪能暢通無,鎮國公啊鎮國公,你如此聰明,難道就想不到嗎?”
“我知道鎮國公一心為國為民,但是鎮國公,你只是臣子,又不是皇帝,為什么要抓的那么緊呢?”
“你所做的事,都不過是皇帝隨口提出來的。”
“那些真正意義上的事,你能做主嗎?”
“你的權利再大,你再厲害,終究都不過是個臣子,所以下官勸你,還是不要太認真了。”
“這歷史之上,那么多厲害的人,他們跟你一樣一心為國為民。”
“可是后來呢?”
“因為你們這種事做得太多了,讓老百姓覺得,你一個鎮國公比皇帝更加得民心。”
“那時候算什么呢?”
“功高震主?”
“就算你一心為皇帝,為天下,可是你能保證皇帝就像你這么想的嗎?”
“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不會,在皇帝的心目中,天下最重要,皇權最重要。”
“所以,等你功高震主,哪一天皇帝覺得你會威脅道到他的皇位,他的江山。”
“甚至是惹他不高興了,他不喜歡你的做事風格了、”
“那就是你的死期,這一點你完全可以相信我,不,應該說你相信的,是人性才對。”
“我敢如此明目張膽,怎么可能背后沒有人在默認和支持我的行為呢。”
他吐出個名字后突然七竅流血而死,早已被下毒滅口。
陸丞心中冰寒。
沒想到此案竟牽扯到那位大人。
此時京城圣旨傳來,內容是命陸丞即刻返京,不得再查此案。
白小郎怒道:“這分明是殺人滅口。”
陸丞沉吟片刻:
“圣旨要遵,但案也要查。”他定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
明面上,他奉旨返京,暗地里,讓白小郎繼續追查,自己則快馬加鞭面圣。
金殿上,陸丞呈上證物。
皇帝看后沉默良久,忽然嘆息:“愛卿可知,你查的是誰的人?”
陸丞一驚,不可思議地望著皇帝:“陛下早已知情?”
皇帝屏退左右,低聲道:“此人-->>手握重兵,朕動他不得。況且現在根本不清楚,”
他欲又止,最終沒說出那番話。
陸丞跪地:“陛下,數百女子何其無辜,邊關安寧何其重要。”
皇帝扶起他,忽然笑道:“朕有一計,但需愛卿冒險”
原來皇帝早想鏟除此人,苦無機會。
此次若能人贓俱獲,便可一舉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