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么樣?腿還疼嗎?”許星禾走上前,笑著問道。
周誠木看到她,立刻放下書,坐直了身子,語氣里滿是感激,“好多了!早上醫生說消腫了不少,現在除了有點麻,基本不疼了。許同志,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的藥,我這腿還不知道要疼到什么時候……”
他頓了頓,又有些局促地補充道,“這藥肯定很貴吧?連軍部醫院都沒有這么好的藥,你說個數,不管多少錢,我以后肯定還你!”
他知道這種特效藥有多珍貴,自己現在沒什么錢,但只要能康復,以后攢了補貼,一定能把藥錢還上。
許星禾聞,忍不住笑了,“不用這么客氣,也不用你還錢,這藥是我偶然得到的,沒花多少錢。我只希望你以后恢復好了,還能像以前一樣,做個好軍人,守護好這里的人和土地。”
她的笑容溫和又真誠,像午后的陽光,落在周誠木心里,讓他瞬間覺得渾身都暖洋洋的。
這一刻,他看著許星禾的眼睛,心里的喜歡像瘋長的藤蔓,幾乎要跳出心臟。
這么溫柔,善良又漂亮的姑娘,怎么能不讓人動心?
他甚至忍不住想,是不是上天垂憐,才讓他在絕望的時候,得到她這樣的幫助?
可這份悸動剛冒出來,就被他硬生生壓了下去。
他的目光掃到旁邊的江凜川,對方高大的身軀自然地站在許星禾身邊,兩人之間的默契與般配,像一道無形的墻,將他隔絕在外。
他們是未婚夫妻,是郎才女貌,是軍部人人羨慕的一對。
周誠木的心瞬間沉了下去,像被一盆冷水兜頭淋下。
是啊,許星禾有江凜川那樣優秀的未婚夫,他們一個溫柔堅韌,一個英武果敢,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而自己呢?
不過是個出身普通,沒什么文化的士兵,現在還傷了腿,萬一沒好,說不定要退伍,跟江凜川比起來,自己就像陰溝里的老鼠,卑微又可笑。
他不敢再看許星禾的眼睛,連忙低下頭,聲音有些沙啞,“我知道了,我以后肯定會好好做個軍人,不辜負你的幫忙。那個……我有點累了,想再休息會兒,你們先回去吧。”
許星禾沒察覺他的異樣,只當他是真的累了,點了點頭,“那你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來看你。”
兩人轉身離開,腳步聲漸漸遠去。
周誠木一直低著頭,直到病房門徹底關上,才敢抬起頭,巴巴地望著門口,像是還想再看一眼許星禾的背影。
過了好一會,他緩緩從口袋里掏出一顆奶糖。
糖紙已經有些褪色,邊緣也磨破了。
里面的奶糖因為揣在口袋里太久,早就變形融化,黏糊糊地粘在糖紙上。
這顆奶糖是之前許星禾給的,他一直不舍得吃,把它放在貼身的口袋里,沒事就拿出來看看,仿佛這樣就能離她近一點。
可現在,這顆奶糖變成了這樣,黏膩,見不得人。
周誠木捏著奶糖,眼眶慢慢紅了。
這顆糖,多像他對許星禾的感情,明明那么珍視,卻只能藏在暗處,連見光的勇氣都沒有,最后只剩下不甘和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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