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廉驍早就等得不耐煩,見門開了,立刻探頭往里看,見許星禾好好地坐在床上,才松了口氣。
他一邊往自己地上鋪爬,一邊還不忘念叨,“許星禾,你這次膽子是真的大,換成別人,誰敢主動湊上去做人質?以后可別干這種傻事了,真出了事,我和江凜川都沒法交代,知道嗎?就你那小細胳膊小細腿,根本不可能是男人的對手!”
許星禾沒反駁,拉過被子蒙住腦袋,只露出一雙眼睛,“知道了知道了,我現在累得很,要睡覺了,別吵我。”
話音剛落,困意就涌了上來,沒多久就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江凜川坐在下鋪,看著她裹成一團的背影,輕輕幫她掖了掖被角,才拿起桌上的報紙,卻沒怎么看得進去,目光時不時就飄向床上的人,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
接下來的三天火車行程,許星禾算是徹底體驗到了江凜川的嚴防死守。
乘務員和便衣知道他們是軍部的人,還幫著解決了綁匪危機,每天都會特意送來熱騰騰的飯菜和水果,有時候是一碟紅燒肉,有時候是兩個茶葉蛋,態度格外熱情。
可許星禾只要想踏出包廂門,哪怕只是去隔壁車廂的開水房接杯水,江凜川也必定會放下手里的事,快步跟上,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
有一次她想去硬座車廂看看熱鬧,剛走到過道拐角,就被江凜川拽了回來,語氣不容商量,“那邊人多眼雜,別過去。”
許星禾無奈地嘆了口氣,靠在包廂的門框上,“江凜川,你也太緊張了吧?火車上的綁匪事件,幾年也遇不到一次,哪有那么多危險等著我?”
江凜川卻沒接她的話,反而幽幽地開口,“廉驍跟我說,你第一次去黑省的時候,在火車站看到有小偷扒別人的錢包,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喊了出來,差點被小偷報復。”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所以必須看著你,免得你再像以前那樣,不顧自己的安危就往前沖!”
許星禾被戳中舊事,臉頰微微發燙,小聲嘀咕,“那不是我身邊有人嗎?你真以為我傻啊……”
可看著江凜川認真的眼神,心里卻還是泛起一陣暖意。
她知道,他的緊張,全都是因為在乎。
廉驍在上鋪翻了個身,探出頭來,“就是,你別總想著逞英雄。你要是出點事,我和江凜川得把這火車拆了,你信不信?”
“信信信,行了吧。”許星禾瞪了他一眼,卻沒再反駁,乖乖跟著江凜川回了包廂。
火車又哐當哐當行駛了幾個小時,窗外的景色越來越空曠,光禿禿的樹枝上雖然冒出了嫩芽,但還不那么茂盛。
黑省的省會,終于到了。
剛下火車,一股涼風就撲面而來。
許星禾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趕緊把外套穿好。
都已經五月份了,滬市都可以穿裙子了,結果這里居然還這么涼。
估摸著也就零上十幾度,還是需要穿外套的天氣。
江凜川見狀,立刻細心地幫她系好扣子,“這邊比滬市冷多了,別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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