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驍立刻應下,“我現在就去!”
辦公室中只剩下趙峰和許星禾。
許星禾忍不住開口,“趙同志,你覺得能抓住兇手嗎?”
說實話,馮秋實雖然看著狀態不太好,但她回答的還真沒問題。
“懸。”趙峰實話實說,他本來就不是喜歡彎彎繞繞的性格,“就等專家來看一下尸體吧,如果真是死于煤煙,那估計就是個意外。”
“不是意外!”許星禾皺起眉頭,“你……”
趙峰打斷她的話,“我知道可能不是意外,但你有證據嗎?如果二賴子的死的確是因為煤煙,那誰對煤煙動手了?馮秋實?可她走的時候,二賴子還活著,而且她還提起了屋里臭,甚至我們的人還進去檢查了。最后的結果只能是二賴子運氣不好,我們疏忽了,而不是馮秋實動手殺人。”
再怎么仔細檢查,誰會去檢查爐子?
更何況士兵看守的只是二賴子,只要他是安全的,那就行了。
他們只會盯著人,而不是盯著那爐子!
見許星禾臉色不太好看,趙峰放緩了語氣,“但也有一件好事,至少我們知道了馮秋實可能有嫌疑,但她看起來不像是這么聰明的人,我懷疑應該是有人指使她。”
“沈岸!”這是許星禾唯一能想到的人!
可真是他做的嗎?
他為什么這么做?
他明明是和江凜川沒有仇怨才對啊!
許星禾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
她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力,是那種無法語的無力。
從她來到黑省后,哪怕面對王芝芝和李行舟,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許星禾緊咬著下唇,“不管怎么樣,必須盯緊馮秋實一家!我就不信,他們能把尾巴藏得這么嚴實,總有露馬腳的時候!”
趙峰頷首附和,語氣很沉穩,“我也是這個意思,軍部和警方辦案,最講的就是證據,哪怕心里清楚對方有問題,沒有實打實的證據,也絕不能隨便抓人。眼下唯一的法子,就是二十四小時盯著他們。既能防止他們再鬧出人命,也能等他們自己露出破綻。”
話音剛落,幾名士兵便抬著蓋了白布的擔架從院外走過。
二賴子的尸體在上面,要送回軍部,交由陳專家做進一步尸檢。
許星禾站起身,也跟著一起回了軍部。
第二天,尸檢結果出來了。
確認二賴子的確死于急性一氧化碳中毒。
而他爹的死因也有了更明確的結論,后腦處有一處不規則凹陷性骨折,邊緣伴有放射狀骨裂,結合損傷形態推斷,兇器應為錘子,石錘這類質地堅硬,帶有鈍性平面的硬物,一擊便造成了致命傷。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通過調查兇器,看看能不能找到兇手。
許星禾回到家,看著桌上的飯菜,只是掃了一眼,連動筷子的心思都沒有。
對面的江凜川將她的失落盡收眼底,走到她身后,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他的手掌貼著她的后背,一下下輕輕撫過,“別太急,安心些。軍部和警方都在全力查,兇手既然留下了痕跡,就絕不會跑得掉,只是需要點時間而已。我在做任務的時候,很多情況都和現在類似,不能著急,要等。很多時候,等待都是常態。”
許星禾將臉埋進他的衣襟,鼻尖縈繞著熟悉的皂角味,緊繃的神經終于松了些,聲音帶著幾分沙啞,“我就是怕……怕還會有人出事。”
“不會的,我們已經派了一個隊伍的士兵在那邊常駐,盯著有嫌疑的人,只要他們有任何異動,都逃不過我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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