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猶豫,拿起瓷瓶,仰頭就把里面的藥液喝了個精光。
藥液入喉,一股清涼瞬間從口腔蔓延到腹部,沒有絲毫苦澀,反而帶著點甘醇,順著喉嚨滑下去后,渾身的疲憊像是被抽走了大半,連常年勞作留下的腰肩酸痛都輕了不少。
“我靠,這玩意真有點用!”刀疤男眼睛亮了,舉著空瓷瓶嘖嘖稱奇,隨即又皺起眉,“不過大哥,這效果是不是暫時的還不好說,萬一她是拿些不痛不癢的東西蒙咱們呢?她不敢害人,不代表不敢騙人啊!”
老黑沒理他,目光死死盯著許星禾,突然咧嘴一笑。臉上沒了之前的隨意,終于多了幾分這個身份該有的陰狠,“許姑娘,你身上真有這樣的寶貝,還想平平安安出去,未免太天真了。”
他身體前傾,語氣帶著威脅,“要是我把你手里的好東西都弄到手,哪怕離開黑省,照樣能過得比現在舒坦,說不定還能偷渡去國外瀟灑。到時候,誰還能管得了我?”
許星禾早有準備,臉上不見半分懼色,反而迎著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你可以試試看。我上面有廉家,開國元勛廉將軍,你該聽過吧?還有張家,張老將軍,同樣是功勛世家。我來這里的消息,早就提前告訴了廉老將軍的孫子廉驍。我要是出半點事,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沒用。”
她頓了頓,語氣更冷,“包括你的家人,一個都跑不掉。至于逃出國?你先想想自己能不能活著出黑省再說!哪怕他們沒來得及對你動手,江凜川也不會放過你!”
老黑可不是真要對許星禾動手,只是想要嚇嚇她而已。
誰讓這姑娘之前說他怕了呢。
“看你緊張的,逗你玩呢。”他重新靠回藤椅,語氣又恢復了之前的隨意,指了指桌上的空瓷瓶,“再留下點東西,我得看看效果。要是真像你說的那么神,我就找人給你遞消息。”
許星禾點點頭,又摸出一個瓷瓶放在桌上,“越快越好,我等不了太久。明天必須給我答復,他的身體明天就能看出變化,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找個靠譜的中醫給他號號脈,真假一驗便知。”
老黑心里也是這么盤算的,他正好認識個深藏不露的老中醫,能不能看出門道,一問便知。
“行,你可以走了。”
許星禾卻沒動,抬眼看他,“派兩個人送我出去,就要你貼身的保鏢。你前院那些小弟,剛才還想對我動手動腳,我得確保自己安全。”
這點小事老黑沒拒絕,不過是從后院送到澡堂門口,費不了什么事。
他對著里屋喊了一聲,很快出來兩個又高又壯的漢子,肩寬背厚,眼神凌厲,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連一旁的刀疤男見了,都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老黑之所以沒讓這兩人試藥,就是怕萬一有閃失,身邊就少了得力的護衛。
這種保鏢可遇不可求,損失一個都能讓他肉疼又心疼。
許星禾帶著兩個保鏢走出后院,再次穿過前面那個烏煙瘴氣的房間。
原本盯著她的混混們,見她身后跟著這兩個煞神,頓時收斂了目光,連大氣都不敢喘。
許星禾目不斜視,在兩個保鏢的護送下,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澡堂的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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