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早前已經從村民嘴里,聽說了軍部門口的鬧劇,打心底里不信江凜川會收受賄賂,多半是場誤會。
說不定是雞自己啄了金子吞下去,又碰巧被送了過去呢?
他悄悄湊到王政委身邊,壓低聲音道:“政委,查得咋樣了?咱村人絕對干不出殺人的事,之前有人路過二賴子家,聽見他爹哭著說把傳家寶送出去了,沒臉見列祖列宗,估摸著就是自己上吊的。”
王政委沒接話,若是應了,豈不是默認江凜川有責任?
“現在還沒查清楚,不能斷定是自殺。”哪怕只有一絲他殺的可能,也必須查到底。
而且二賴子這邊是關鍵突破口,絕不能讓尸體太早下葬,得先拖著爭取調查時間。
村長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失,連忙補救,“您看我這嘴,江指揮是什么人,怎么會要那玩意?再說了,二賴子家要是真有家傳寶,能窮得叮當響幾十年?咱們一個村的誰不知道,真有金子,早被他打牌輸光了,哪能留到現在!”
王政委瞇起眼,“那你覺得,那金子是誰給他的?”
“這……這我就說不清了。”村長眼神有些閃躲,他家其實藏著個祖傳金錠,是早年當官的祖輩留下的,一直當寶貝似的捂著,哪敢往外說?
保不齊其他人家也有類似的私藏。
“你把村里的情況詳細跟我說說。”王政委話鋒一轉,“還有,是誰聽見二賴子爹哭的?把今天路過他家的人都叫過來,我要挨個問。”
既然找不到物證,就只能從人證下手了。
那些所謂的目擊者,說不定藏著關鍵線索。
調查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而是要不停抽絲剝繭,才有可能找到真相。
他們軍部連間諜都能揪出來,就不信查不出這背后搞鬼的人!
“哎,我這就去辦!”村長連連點頭,又猶豫著補充,“就是二賴子剛沒了爹,您問話的時候……能不能別太嚴厲?”
“我有分寸。”王政委語氣冷淡,他做事,用不到外人來教。
也就是他脾氣太好,才會讓人三番兩次去軍部門口胡鬧!
村長識趣地閉了嘴,轉身去召集人了。
這邊二賴子還在哭天搶地,村民們圍在一旁長吁短嘆。
昨天還好好的人,今天就沒了,難免讓人感覺有些唏噓,當真是世事無常。
知青點里。
葉文舒聽說江凜川來了,難受地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肯出來。
她不想見那個拒絕了自己的男人,更不想面對和他站在一起的許星禾。
而且她一出去,又會讓人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不定又要議論一番。
想到這里,葉文舒又狠狠瞪了一眼林晚秋。
林晚秋卻只當沒看見,頭幾天她還為外人的態度難受,如今時間久了,倒也慢慢的覺得沒什么了。
她也習慣了自己獨來獨往,甚至還主動跑出去看熱鬧。
長這么大,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死人呢!
許星禾瞥了眼林晚秋的身影,很快收回目光。
自己不能光站在這里,必須要做點什么幫助江凜川。
這事太過蹊蹺,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而是人為設計!
那場火,絕對是有人故意放的!
正好她之前雪災積累下了好人緣,可以去村子里打聽打聽。
老百姓未必敢跟穿軍裝的人說實話,卻可能愿意跟她嘮幾句。
她快步跑到江凜川身邊,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我去村里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奇怪的人和事。”
江凜川心里一暖,他就喜歡許星禾無條件信任自己的模樣,哪怕再難,也不會選擇獨自離開,“我讓廉驍和張辭書陪你一起。”
“不用。”許星禾擺了擺手,“在這里又不會有什么危險,再說了,他們陪著我,人家一看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肯定不敢說實話,我自己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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