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是有分量的人家,能跟張辭書處好關系,對許星禾、對軍部都利大于弊。
更何況之前上報凍瘡膏的事,還得靠張家推進,若不是趕上過年,結果早該下來了。
這次張家特意把張辭書派來,說不定就是想觀察考驗許星禾,他自然要給兩人多創造接觸的機會,讓許星禾好好表現。
“張同志,你怎么突然調來軍部了?”許星禾實在忍不住問出口。
張老將軍的孫子,要歷練也該選個條件好些的城市,怎么會來黑省,這實在不合常理。
就算他生病需要在住院,最多幾個月也就走了,不會留好幾年。
“這是家里的決定,說這里更能歷練我的性子。”張辭書只淡淡解釋了一句,便沒再多說,語氣里聽不出情緒,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許星禾見他不愿多提,也識趣地沒再追問。
王政委笑著揮了揮手,“行了,星禾你先帶張同志過去,幫他把住處收拾收拾,熟悉熟悉環境。”
說這話時,他還朝許星禾眨了眨眼。
許星禾接收到這隱晦的信號,雖沒完全摸透王政委的心思,卻也知道這肯定是好意,“張同志,咱們走吧。”
兩人剛走出辦公樓,不遠處就有兩個身影快步迎上來,正是張辭書的警衛員,手里拎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其中一個還是上次見過的那位。
“小許同志,又見面了!”那警衛員笑著打招呼,語氣里滿是客氣,“以后我們家少爺就調到軍部了,還得麻煩你多照看照看。”
“你太客氣了!”許星禾趕緊擺手,“談不上照看,都是朋友,互相幫襯是應該的。”
說著,她主動走在前面引路,“軍部的院子平日都會維護,收拾收拾就能住人,咱們現在就過去。”
隔壁的院子冷清得很,一看就是許久沒人住過。
許星禾正琢磨著該從哪里下手幫忙,兩個警衛員已經放下行李忙活起來。
他們顯然是過來人,很有經驗,一個去生活暖屋子,另外一個則端起盆,準備收拾屋子里的灰塵,“小許同志,能去你家接點水嗎?這里長時間不生火,水管都凍上了,暫時沒辦法用。”
“當然可以!我帶你們去!”
張辭書伸手接過警衛員手里的空盆,“我去吧。”
爺爺臨行前特意囑咐過,讓他多跟著許星禾,學著沾染點人氣。
既然這是任務,就該好好完成。
“那行,我家離得近,幾步路就到。”
兩人并肩走回小院。
推開房門時,一股暖意撲面而來,和剛才的清冷截然不同。
許星禾打開水龍頭,幫他接水,專門摻了點熱水進去,“這樣不會冰手,張同志,方便問問你準備在這里待多久嗎?”
“不知道。”
什么時候他變得有人氣了,什么時候就可以回去了。
這個時間,可以無限延長,也可以無限縮短。
“好吧。”
張辭書端著水盆,走到門口時,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她,“以后請多多指教,許星禾。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辭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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