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看起來好了很多,至少眼眸里再沒了那些揪心的情緒。
少年揮手,示意保鏢將營養品放下,青竹般的身子挺得筆直,手腕細瘦,隱約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這是一點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他從口袋中拿出一枚徽章,“另外這個給你,是張家的信物。以后只要有任何需要,可以用此信物聯系,張家必然會竭盡全力。”
“不必了。”許星禾沒想到他這么客氣,連忙將東西推回,“既然你來感謝,那就說明老將軍的身體已經好多了,我就放心了。我這只是舉手之勞,你不必如此。”
“不行,這是救命之恩。”少年站在那里,聲音還是一如往常,語調也沒變,可黑沉沉的眼睛,莫名讓人感覺不能拒絕。
“那……好吧。”許星禾接過徽章,“你們最好還是再帶老將軍去檢查一下。”
“放心,我知道。”少年微微頷首,轉身離去。
廉驍瞧見她還在看,嘖了一聲,手指彎曲,敲了敲桌面,“喂,還看,怎么,覺得他長得好看?一個小白臉而已,一看就是那種只知道死讀書的人。”
這個少年長得太像他大院里的一個人了。
那人就是俗稱的‘別人家的孩子’。
廉驍一出事,廉老就拿出兩人對比,所以他對這種類型的人全部都沒有好感。
許星禾收回目光,“我沒那么覺得。”
她只喜歡江凜川,別人長什么樣和她才沒關系呢。
是那少年的氣質讓她忍不住多看幾眼,真的太干凈了,哪怕只是看著,都會令人感覺他身上肯定是一種淡淡的洗衣粉和陽光的味道。
——
接下來的一天一切如常。
火車終于在晚上九點,順利抵達黑省省城。
許星禾提著行李下車,和廉驍住進當地最好的招待所。
等到第二天一早,兩人又坐上火車。
咣當了一上午,中午抵達江凜川所在的城市。
接著又是坐大巴車,前往鎮子。
最后,她坐上牛車,抵達村子。
軍部就在附近。
許星禾下車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趕緊掏出水杯,喝了一口靈泉水,這才好似活了過來。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一馬平川。
夕陽墜在天邊,映照在黑土地上,莫名的沉重。
一股風吹來,帶來森森涼意。
滬市的十月末依舊溫暖,只要不是下雨天,還可以穿長裙,披個小外套。
而在這里,卻已經穿上了薄棉襖。
許星禾從箱子里拿出一件外套,披在身上,這才感覺暖和一些。
廉驍臉色難看,強忍著才沒吐出來。
“走吧,我們過去。”
兩人步行前往軍部門口。
路過的人都在盯著他們。
“哎呦,這小閨女長得可真俊吶!”
“看看那皮膚,白得跟什么似的,還有那小伙子也不錯。”
一個中年婦女攔在許星禾面前,她看著四十多歲,頭上包著一塊紅色頭巾,露出的臉龐是小麥色,還有兩坨常年凍出來的紅暈。
“閨女,你是誰家的?來找誰啊?說不定我認識呢!”
“阿姨你好,我是去軍部的。”
“唉呀媽呀!”中年婦女激動地揮手,叫來和她同行的幾人,“快聽聽,這小聲音,你是南方來的吧?真好聽啊,這南方閨女就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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