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麗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黑暗中,眼底的恨意越來越濃。
趙曉燕看著她蜷縮在被子里的背影,又看看許星禾平靜的側臉,心里滿是無奈與不安。
她總覺得王麗麗經歷了什么可怕的事,可對方根本不愿多說,許星禾又態度冷淡,宿舍里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最后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希望這件事能早點過去。
哪怕兩個人以后再也不說話,至少不要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了……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許星禾就輕手輕腳地起床了。
除了前兩天她不太習慣外,之后的日子她都特意避開還在熟睡的王麗麗和趙曉燕,趁著沒人先去洗漱。
洗漱完,她打開自己放在架子上的雪花膏鐵盒,愣在了原地。
原本細膩的雪花膏里,摻著不少黑灰色的粉末,湊近一看,竟是爐灰,手指沾一點,還能感覺到粗糙的顆粒感。
許星禾心里一冷,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干的!
她只能先不擦了,將臉涂黑后,轉身回到房間。
回去時,趙曉燕她們已經醒了。
許星禾放下東西,彎腰換干活的布鞋。
手指剛伸進鞋里,就被什么尖銳的東西刺了一下。
她猛地縮回手,把鞋倒過來一抖,一根細細的縫衣針叮的一聲掉在地上,針尖很細,泛著冷光。
這下,許星禾徹底沒了耐心。
雪花膏摻爐灰還只是惡心人,鞋里藏針卻是實打實的想傷人。
如果剛才沒留意,穿鞋時很可能會扎進腳底,到時候不僅沒法干活,還可能感染發炎。
她之前忍著王麗麗的刁難,是不想在任務期間惹太多麻煩,可現在對方都開始下黑手了,再忍下去只會讓自己陷入更危險的境地。
“王麗麗,你給我站住!”許星禾直起身,攔住剛起床準備出去的王麗麗。
王麗麗冷笑,“干什么?你還想打我不成?”
“干什么?”許星禾拿起那盒摻了爐灰的雪花膏,又指了指地上的針,“你在我雪花膏里摻爐灰,還在我鞋里藏針,現在已經是在害我了。走,咱們現在就去找大隊長,這事必須說清楚,你得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我沒做!”王麗麗立刻反駁,聲音尖利刺耳,“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弄的,想栽贓給我!”
一旁的趙曉燕見狀,連忙上前勸說,“李娟,麗麗,有話好好說,別去找大隊長了,傳出去對咱們知青的名聲不好……”
“不好說?”許星禾打斷她,“她都要害人了,還顧什么名聲?今天必須去!”
王麗麗見許星禾態度堅決,反而硬氣起來,梗著脖子,“去就去!我沒做過的事,我不怕!找大隊長我也不怕!”
她料定許星禾沒有證據,就算到了大隊長面前,也沒法定她的罪。
兩人僵持不下,趙曉燕勸了半天也沒用,只能看著許星禾強硬的拉著王麗麗,往林場辦公室走去。
可到了辦公室門口,卻被告知大隊長張強一早去鎮上開會了,只有副隊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