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賴子冷哼一聲,拍掉手上的花生碎屑,“切,不吃就不吃!”
說完,他往炕上一躺,翹著二郎腿晃悠,“你們軍部的大男人我都不怕,還怕你個女人?就算長得再好看,想跟我耍什么……哦對,美人計,那也沒用!”
美人計?
廉驍臉色瞬間一沉!
他算個什么東西,也敢肖想許星禾!
就他這樣,配用美人計嗎?
他毫不客氣地抬起長腿,一腳踹在二賴子身上,“好好說話,要是不會說,我教你怎么說!”
二賴子立馬慫了,縮著脖子嘟囔,“行行行,我不說了還不行嗎?大丈夫能屈能伸,我這可不是怕你!”
許星禾冷眼看著他,“二賴子,現在說實話,等真相查清了,還能從輕算。要是嘴硬到底,我保證你沒好下場!”
二賴子半點不怕,昨晚早有人偷偷給他遞了話。
這軍人就是講規矩,他說有人睡不著,那些人就還真守在了門口。
殊不知,窗戶外面正有人和他說話。
沈老師說了,他爹一死,送雞的當事人沒了,沒人能證明那所謂的傳家寶是不是他爹塞的,自然也沒證據說他污蔑江凜川。
總之,他現在安全得很,軍部就算查破天,也查不到他頭上。
“我句句都是實話,啥時候騙過你們?可別血口噴人!”他往炕頭一縮,擺出一副無賴樣,“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要是想屈打成招,我也沒辦法,我這人最怕疼了。”
說著,他還毫不顧忌地用黑黢黢的手指頭摳牙,摳出一小塊花生渣,居然還塞回了嘴里。
許星禾看得一陣反胃,差點吐出來。
廉驍見她臉色發白,趕緊拉著她往外走,“我今天一來就問了,他油鹽不進,你問也是白費功夫,別在這給自己添堵。”
許星禾氣得一跺腳,小臉比起剛才還紅,就像是涂了上好的胭脂,因為太過氣憤,眼睛也顯得有點霧蒙蒙的。
廉驍真想捏上一下,但他不敢。
“不能揍他嗎?”
廉驍勾起嘴角,“可以,我教你怎么打不留傷,就算他嚷嚷,也沒人信。”
許星禾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她實在不擅長動手,“你這邊有什么線索嗎?”
“暫時沒有。”廉驍老實回答,又特意補充了一句,“你放心,我就算對江凜川有意見,也絕不會在這事上消極怠工。”
看著許星禾滿心擔憂的樣子,他心里又酸又澀。
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姑娘,此刻卻在為另一個男人焦心。
可他更見不得她愁眉苦臉,只想趕緊找到線索,了結這樁事。
要不……還是揍二賴子一頓,說不定他能說實話?
廉驍微微瞇眼,“星禾,你先找個暖和地方待著,不要留在這里。”
二賴子這人不講究衛生,渾身都臭,他就算喜歡許星禾,也不想對方留在這樣的環境里。
“對了,你去張辭書那里吧,他在村干部辦公室,又暖和又干凈。”
“嗯,我知道了。”許星禾蔫蔫地應著,轉身往外走,連平時翹翹的馬尾辮都耷拉下來,沒了往日的活力。
廉驍看著她的背影。
還是馬尾辮翹起來的時候好看,跟著她的動作晃啊晃的,多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