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旗村新來了一個老師?
許星禾還從來沒聽說過這件事。
對方的名字聽起來也很陌生。
為了穩妥起見,她還是詢問道,“張嬸,這位沈老師是從哪里來的?”
“蘇揚,他跟他媳婦都是蘇揚人。”
蘇揚?
許星禾微微一怔,那地方離她的老家滬市不遠,算是鄰市,向來文風鼎盛,出了不少文人墨客,據說水土也很養人。
“那他現在住在哪里?”
“村西頭那間空著的瓦房,你要去找他?”
許星禾點頭,“去看看,多了解些情況總是好的。”
哪怕對方不是兇手,這突然出現的外人也值得留意。
真相往往就藏在一些不起眼的細節里。
“先吃飯,吃完我陪你去。”張嬸端來一碗冒著熱氣的小米粥,配著一碟脆生生的酸黃瓜,看著就開胃。
吃完飯,許星禾婉拒了張嬸的陪同,獨自往村西頭走去。
她站在刷著白灰的瓦房前,敲了敲門,很快就有人來了。
開門的是個女子,五官不算出挑,卻生得皮膚白皙,眉眼間帶著股城里姑娘的嫻靜氣質,跟村里常年勞作的婦人截然不同。
馮秋實看到許星禾,心里猛地一緊,面上卻裝作全然陌生的樣子,柔聲問道,“你是……?”
“我叫許星禾,想問一下沈岸老師在家嗎?”
馮秋實上下打量著她,果然像村里人說的那樣,模樣精致,氣質也好,不愧是首富家養出來的嬌兒。
她彎了彎眉眼,笑意溫和,“原來你就是大家常說的福星啊,真是個標致姑娘。沈岸今天不在家,他昨天就去鎮上了,說要給孩子們找些教材,估計下午才能回來。”
許星禾點點頭,這理由合情合理。
紅旗村沒有正規小學,孩子們的課本全靠老師自己想辦法,要么向教育局申請,要么自掏腰包去鎮上買。
“聽說你是滬市來的?”馮秋實主動搭話,拉近關系,“我跟沈岸是蘇揚的,咱們也算是半個老鄉呢。”
“算是吧。”許星禾順著她的話聊下去,話鋒一轉,“你們怎么想著下鄉來?都已經結婚了,按理說該留在城里才對。”
馮秋實故意露出為難的神色,嘆了口氣,“唉,還不是沈岸執拗。他總說要做點有意義的事,非要來鄉下教書。我這做媳婦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總不能讓他一個人在這里吃苦,沒人照顧不說,還容易跟別人……”
她突然住了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瞧我,跟你個小姑娘說這些干什么,怪不合適的。”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許星禾便起身告辭。
既然沈岸不在,她正好去向其他人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人撞見什么異常。
“許同志,等一下!”馮秋實突然叫住她,“我猜你是在查二賴子他爹的事吧?剛才我也在村口看熱鬧。有個叫老王的大爺,跟二賴子爹走得挺近的,剛才沒見著他人,說不定在家呢,你可以去問問他。”
許星禾心里一暖,這馮秋實還挺熱心腸的。
“謝謝你,我這就過去看看。”
“不客氣,應該的。”馮秋實怕她找錯地方,特意叮囑,“就在村口左手邊第二間,院門口有棵老棗樹。”
許星禾按她說的方向,快步走到村口,果然看見那棵老棗樹。
她扣住院門上的鐵環,輕輕敲了敲,“有人在家嗎?”
院里靜悄悄的,沒人回應。
她又加重力道敲了一次,依舊毫無動靜。
難道人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