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同志,這里是軍部,麻煩不要喧嘩……”
“我不聽!”葉文舒直接打斷他,“讓江凜川出來見我,他不出來,我今天就不走了!他收了我的東西,就得給我個說法,我看不是他不見我,是你在中間作梗!”
士兵被噎得說不出話,只能咬咬牙,“行,我去通報。”
只希望一會她別哭就行!
本來走了就是,非要留在這里丟人現眼!
半個小時后,江凜川終于來了,但不是一個人,身邊還有許星禾。
葉文舒臉上的期待瞬間僵住,臉色唰地沉了下來。
“你找我?”江凜川語氣平淡疏離,好像面對的是一個陌生人,“有什么事?”
葉文舒咬著嘴唇,把懷里的票遞過去,“我來給你送東西,這是你要的糧票和肉票。”
江凜川掃了一眼,連手都沒抬,“我從沒要過這些,葉同志,請你離開,不要干擾軍部正常秩序。”
“你明明要過!”葉文舒的聲音帶上了哭腔,心口像是被針扎過,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二月十四號那天你還收了我送的東西,你肯定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那是……”
“葉同志,你誤會了。”許星禾上前一步打斷她,“他真的沒收過你的東西,也絕不會收。你還是先回去把事情弄清楚再說吧。”
她實在不忍心看葉文舒在大庭廣眾之下把話說透,這個年代,姑娘家當眾對有婚約的男人表露心意,名聲就算毀了。
估計她是被家人寵壞了,才會不顧一切地做這種事。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有證據!”葉文舒根本不領她的情,反而覺得她是故意的。
許星禾嘆了口氣,“葉同志,咱們去旁邊說幾句話吧,有些事,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葉文舒瞪著她,一股不服輸的勁涌上來,要是不答應,倒顯得自己怕了!
她賭氣似的跟上許星禾,走到遠離人群的墻角。
“葉同志,你喜歡江凜川?”許星禾開門見山。
“是又怎么樣?”葉文舒抱著胳膊,全身都透著防備。
“是因為他救過你嗎?”
“對!那又礙著你什么事?”
許星禾放緩語氣,“如果只是因為這個,那很可能是你一時的錯覺。有個詞叫吊橋效應,人遇到危險或痛苦時,身體會處于應激狀態,心跳加速,神經緊張。這時候要是有人來救你,大腦很容易把這種生理反應,錯當成是對救助者的心動。”
“葉同志,你現在就是這樣,別被這種錯覺迷了眼,毀了自己的一輩子。你看著家境不錯,又年輕,還有大好的前程,別在這種事上犯錯。”
“什么吊橋效應?我從沒聽過!”葉文舒冷哼一聲,滿臉不屑,“我可是高中畢業生,你看著比我還小,別拿些亂七八糟的話騙我!少在這里假好心,你不就是怕我搶走江凜川嗎?沒錯,我就是要搶!我不能看著他和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那是折磨,是悲劇!”
許星禾看著她認真的模樣,確定對方不是在開玩笑,“你怎么知道他不愛我?”
“這還用問?”葉文舒翻了個白眼,“他要是愛你,怎么只訂婚不結婚?要是不愛我,怎么會收我的東西?你趕緊放手吧,別這么自私。感情這東西,強求是沒用的。”
既然話不投機,許星禾也不再多勸。
她是念著同為女性,對方還年輕才多嘴,既然人家不領情,以后的路怎么走,后果怎么擔,都得自己扛。
她轉身就往回走。
葉文舒看著她的背影,只覺得她高傲又虛偽,憑什么站在道德高地說教?
她氣鼓鼓地加快腳步,搶在許星禾前面沖到江凜川面前,“江指揮!”
江凜川卻連眼皮都沒抬,目光一直落在許星禾身上,“說完了?”
許星禾點點頭,“嗯,剩下的你看著處理吧。”
能讓她這么說,看來葉文舒是真不識好人心。
江凜川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語氣沒有一絲溫度,“葉文舒,我再明確告訴你一次,你送的東西我沒收,也不會收,對你更從來沒有過任何男女之情。我有未婚妻,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之前沒把話說透,是顧及你一個姑娘家的臉面。但你非要鬧到人盡皆知,那我也只能直說,就算我沒有未婚妻,也絕不會喜歡你。我救你,只是出于軍人的職責,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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