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呀一聲開了,廉驍的帥臉露了出來。
他已經脫掉了外面的厚外套,只穿一件白襯衫,領口隨意敞開兩顆扣子,露出線條清晰的鎖骨,慵懶地靠在門框上,“你怎么過來了?”
江凜川不動聲色地往前站了半步,剛好擋住許星禾看向廉驍的視線,語氣平淡,“來給你送點年貨。”
說著,他將手里的袋子放在門邊的小桌上,“東西都在這里,你自己整理一下。”
他側過頭,看向身邊的許星禾,“我們先走吧,他剛回來,肯定還有事要忙。”
“誰說我忙了?”廉驍往旁邊讓了讓身子,將門徹底打開,“我現在閑得很,再說這些年貨我也不知道怎么收拾,窗戶上也還沒貼窗花,星禾,不如你幫我搭把手吧?對了,我爺爺前幾天又寄了些東西來,特意讓我轉交給你,正好一起拿給你。”
“行。”許星禾扯了扯江凜川的袖子。
廉驍在這里的熟人就她一個,況且對方是因為她才來的黑省,于情于理,過年這么重要的節日,她都必須要幫忙。
江凜川眼神晦澀,卻還是點頭答應,“嗯。”
兩人一起進門。
廉驍給許星禾倒了一杯熱茶,到了江凜川,只有一碗白開水,“家里沒那么多熱水了,你不會生氣吧?”
這次出任務,廉驍確實見識到了江凜川的厲害。
戰術部署精準,遇事沉著冷靜,連最棘手的突發狀況都能處理得游刃有余。
可這份優秀沒讓他生出半分佩服,反倒更加不服氣。
因為他不否認江凜川的優秀,卻也不認為自己有多差勁。
可在任務途中,江凜川像是專門跟他作對似的,總挑他的錯處。
動作慢了要被說,觀察不細也要被說,總之就是各種找茬。
兩人非但沒有在任務中成為戰友,反倒比以前更加不對付。
“當然不會。”江凜川瞥了眼桌上那碗水,沒動,“需要幫什么忙?”
“你一個大男人,幫不上我。”廉驍故意坐在許星禾對面,把他晾在一旁,“我看別家窗戶都貼了窗花,你也幫我剪幾張唄?”
許星禾剛跟著王春梅學會剪窗花,正手癢著呢,一聽這話,立刻點頭,“行啊,你家有紅紙嗎?有的話我現在就能幫你剪。”
“當然有,你等會。”
廉驍起身去拿紅紙,一起帶來的還有滬市郵寄來的東西。
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
“這是我爺爺給你帶的糕點,都是你愛吃的。還有這個,是湯圓,我爺爺特意找人包的,口感特別好。還有這個……”
接下來兩人你一我一語,氣氛歡快。
江凜川坐在一旁,根本插不上話。
他沉默著,靜靜注視廉驍。
沒關系,他們只是朋友。
可心里的那股酸意,卻怎么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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