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災已經接近尾聲,江凜川終于不用再連軸轉,忙得腳不沾地,可以休息一下。
廉驍本就清閑,看電影的事情更是他先提的,此刻自然是巴不得立刻就走。
許星禾更想出去透透氣。
電影票沒有固定場次,三天內隨時可看。
正好今天天公作美,雪停了,陽光透過薄云灑下來,給黑省零下三十度的冬季添了一分暖意。
或許一場電影,能讓她心中的悲傷淡去些。
江凜川望著許星禾強撐平靜的模樣,心頭忍不住泛起一陣憐惜。
廉驍也聽出她語氣里的勉強。
兩人目光不經意間撞上,異口同聲道,“行,那就現在去。”
說完,廉驍頂了頂腮幫子,一臉不爽地別過頭。
要不是看許星禾實在需要安慰,他今天說什么也得把江凜川擠走!
不過這一次……算了。
誰讓她看起來蔫蔫的,一點都沒有之前的精氣神。
爺爺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要照看好她,他堂堂男子漢,自然得說到做到。
軍部外。
江凜川親自走到另一邊,替許星禾拉開副駕駛的車門,隨后坐進駕駛位。
廉驍只能不情不愿地選擇后座。
剛坐穩,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尤其是看著前排兩人的親昵,眉頭擰得更緊。
江凜川握著方向盤,目光偶爾掃過身旁的許星禾,輕聲開口,“昨晚沒睡好?看你臉色有點不太好。”
話音剛落,后座的廉驍就哼了一聲,搶過話頭,“你開車就好好開,別分心說這些沒用的。”
說著,他又轉向許星禾,語氣刻意放軟,“我知道你因為李行舟的事情不舒服,放心,他很快就滾蛋了。”
許星禾沒應聲,視線落在窗外飛逝的樹影上,手指無意識地摸著胸口照片的位置。
父母離去的畫面在腦海里反復出現,周遭的聲音仿佛都隔著一層霧,模糊不清。
江凜川沒理會后座的挑釁,“鎮上電影院附近有家賣糖糕的,梅嬸子她們愛吃,等會看完電影去買點?”
“吃什么糖糕,又甜又膩的。”廉驍立刻打斷,“我知道有家鋪子的餛飩不錯,清淡還熱乎,適合現在吃。”
江凜川握緊方向盤,“餛飩沒什么好吃的,我們去國營飯店。”
……
一路下來,只要江凜川找話題關心許星禾,廉驍就想方設法插話,要么反駁他的提議,要么自顧自地跟許星禾說著別的。
兩人明里暗里較著勁,車廂里暗流涌動。
許星禾始終沒怎么回應,偶爾輕輕嗯一聲,也像是沒經過思考的下意識反應,整個人仍沉浸在悲傷的氛圍中,對身邊兩個男人的暗自較量渾然不覺。
見狀,江凜川不再說話,廉驍也看向窗外,給她可以消化情緒的時間。
車子快速行駛,順利抵達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