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士兵二話沒說就答應下來,他剛才已經聽戰友說了許星禾送棉鞋的事情,這是個好人,她肯定不會做壞事。
說完,他立刻接過藥膏,涂在了凍瘡上。
很涼爽,很舒服,但不是冷的感覺。
那種又漲又癢的感覺,一下子就緩解了很多。
涂完藥膏,士兵又去幫忙鏟雪了。
時間過得飛快。
轉眼天就擦黑了。
淺灰色的天空壓下來,莫名讓人心情壓抑。
一個小士兵快步跑來,看向許星禾的眼睛很亮,“許同志,你快看!”
他的聲音中是抑制不住的喜悅,把凍得發紅的手指伸到她面前,原本又腫又紫的凍瘡居然消下去了一半,裂開的小口上也結了層淺黃色的痂,連帶著指關節的紅腫都褪去不少。
“真的不疼也不癢了!”他動了動手指,“下午我干活的時候都利索了!”
許星禾看著他手上明顯好轉的凍瘡,一直懸著的心稍稍放下,嘴角彎起弧度,“有用就好,記得晚上睡覺之前再涂一次。”
“哎!一定記得!”小士兵連連點頭,眼里的感激快要溢出來。
跟著大部隊回軍部時,許星禾的腳步有些發沉,忙活了一整天,骨頭縫里都透著累。
和江凜川在小院門口道別時,她打了個哈欠,說話帶著濃濃的倦意,“我先回去歇著了,你也早點休息。”
江凜川心疼地看著她凍得發紅的鼻尖,伸手替她攏了攏圍巾,“嗯,早點休息,如果累了,明天就不要來幫忙了。”
關上門。
暖意包裹身體。
許星禾坐在凳子上,感覺連拖衣服的力氣都快沒了。
她沒有燒水,而是簡單用涼水擦了擦,便趕緊鉆進火炕的被窩里,沉沉睡了過去。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許星禾被聲音驚醒,睜開眼睛,才發現天已經蒙蒙亮。
她披上衣服,打開門。
門外站著的,正是昨天的小士兵。
“許……許同志,早上好。”小士兵看她剛睡醒,十分不好意思,后退了一步,拉開距離,“我不是有意打擾你的,我手上的凍瘡快好了,今天睡醒就只剩下淡淡的紅印,看著和平時沒太大區別。”
他臉色漲紅,聲音結結巴巴,從口袋里掏出幾張皺皺巴巴的毛票,“我……我是來替我戰友們問問,許同志你那里還有藥嗎?他們看我手上凍瘡好得這么快,都挺著急的,主要是抗災還要很長時間,如果凍壞了,就不能干活了。這些是我們湊的,你看夠不夠買幾份藥?”
許星禾看著他手里的毛票,忍不住笑了,他們還真是一群可愛的人。
“錢就不用了,我再給你一瓶。”她假裝進門拿藥,“我回去告訴他們,不用著急,既然真有用,那我就多做點,一會我去紅星村的時候給你們帶過去。”
小士兵愣了愣,眼中閃過驚訝,但隨即就被濃濃的感激替代。他們其實都沒什么錢,每個月的補貼都拿回去養家了,平日里在軍部吃穿不愁,很少需要花錢買東西。
“真……真的不用錢?那太謝謝你了!我這就回去跟他們說!”
說完,他深深鞠了一躬,轉身快步離開,腳步比來時輕快許多。
許星禾關上門,也不想睡了,立刻進入空間,準備多配些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