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貨要跑過去,陳落沒好氣地抬手便對著他的腦袋來了一下:“你他媽是不是傻?騎車去。”
老七的雙眼瞬間亮了,他可早就想騎自行車了,但現在村子里就只有大隊部里面有一輛集體的,平時沒啥事兒根本不讓人碰。
這次好不容易借著陳振華結婚才騎了出來,額……也不對,準確的說是推了出來,到現在陳振華還推著呢。
等老七火急火燎地騎著自行車竄出去老遠,陳向前才皺著眉頭看向陳落:“小落,這事兒還能談?我昨天看他們那一家子可不是什么善茬兒,這公安來了有用嗎?”
“等著看唄,放心吧,今天說啥我也得讓我弟弟痛痛快快兒地把弟妹接回去,誰敢炸刺兒,我就敢廢了誰!”
……
與此同時,張安民也帶著烏泱泱的一群人再次來到了李宏良家里。
看著去而復返的張安民等人,正在吃飯的張巧翠蹭地站了起來,怒聲道:“張安民,你什么意思?帶著這么多人來我們家,想干啥?”
張安民深深地吸了口氣,強行壓制住內心的火氣,道:“張巧翠,別怪我沒提醒你,陳落這次也來了,他剛才和我們說了,你們作為顏佩蕓的公婆,是沒有任何權利干涉寡婦再婚的自由的,更沒有任何資格以任何形式收取陳家的彩禮。
另外,你們還限制了顏佩蕓的人身自由,這些都是犯法的,陳落現在已經準備通知公安,若是你們執意要鬧事兒,那么陳落發起狠來,將你們一家子全部送進去,別他媽怪咱們沒提醒你!”
“啥玩意兒?”
張巧翠還沒說話,李宏良繃不住站了起來,直接沖到了張安民的前面:“我說村長,你這話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她顏佩蕓是我們花了錢娶回家的媳婦兒,明媒正娶的,我們可是她公公婆婆,咋就不能收彩禮了?”
“就是,村長,你這話可不在理兒啊,她顏佩蕓在我們家吃我們的,住我們的,哦,現在要嫁人了,拍拍屁股就能走了?那我們算啥?”
“沒錯,這事兒就算是說破大天,他們老陳家也得給彩禮,要不然別想將人帶走!”
李宏良的兩個兒子也坐不住了,那可是兩百塊錢,弄到手每家分一分,夠他們花一年的了。
張巧翠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張安民的前面,拍著大腿道:“張安民,我告訴你,現在這是他們老陳家不講理,你要是敢不支事兒,那就別怪我去大隊部鬧了,不行我還要上公社,我……我罵死你們我!”
張安民冷笑:“看來我們是說不通了,既然如此,那就等陳家村的人帶著公安上門,到時候你們跟公安的手銬鐐子說話吧!”
“哼,說就說,我還真就不信了,我們作為兒媳婦兒的公婆,還沒權利收彩禮了!”
張巧翠冷笑,想嚇唬她?沒門兒!
李宏良他們父子也一個個梗著脖子不低頭,畢竟對于法盲的他們而,張安民的那些話完全就是放屁,天底下就沒有這么個理兒。
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既然她顏佩蕓到了他們老李家,那就是他們老李家的人,他們沒資格,誰有資格?
可李家人這么一鬧,周圍的村民不樂意了,這是鐵了心要斷了他們的財神爺啊,這能忍?
一時間,這群村民對著李宏良全家人便開罵。
可張巧翠也不是吃素的,竟然一個人頂著全村兒的人罵了回去,那嗓子響得都他媽快趕上村兒里的大喇叭了。
村口兒。
陳落等人聽著村子里傳來的罵街聲,一群村民面面相覷,雖然他們村兒的云翠以前也挺混的,可也沒這個撒潑勁兒啊,這寡婦屯兒到底出了個啥人才啊?
陳振華扒拉了一下陳落的手臂:“哥,看樣子是鬧崩了,咱接下來咋弄啊?”
“啥咋弄?這是他們村子自己的事兒,等著就行了,公安來了,咱們再過去!”
陳落臉上帶著不屑的笑容,一群法盲,今天他就要給這群人好好普普法,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國法大過天!
潑婦?
沒關系,到了笆籬子里面,有的是人能教教這個潑婦該怎么低調做人。
或許是因為這次的事情關乎著陳落,所以公社的公安來得很快,短短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他們便已經站在了陳落的面前。
甚至為了辦好這件事兒,這次帶隊的更是派出所的所長。
看到陳落,派出所所長趙全鑫直接忽略了站在旁邊的陳向前,直接找上了陳落,笑著道:“陳落同志,上次一別,你又立新功,真是讓人汗顏。”
陳落哭笑不得地跟趙全鑫握了握手:“趙所長,你可就別捧我了,今天找你來是有事兒……”
接著,陳落將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后,趙全鑫的雙眼不由得瞇了起來,心底更是泛起了嘀咕。
沒辦法,陳落說的這些法律條文,他還真不太清楚,畢竟他不是主管這一塊兒的,一時間也有些難以判定陳落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只是很快他便調整好了自己的態度,陳落是功臣,而且還是上面重點關照的人,他說的不管對不對,先按著他說的來處理。
等人帶回去之后,找婦聯的人問問,若是真的,那就重判,若是假的,那就隨便找個理由搞定就行了,反正這事兒的處理得讓陳落滿意。
想通之后,趙全鑫再次恢復了笑容,點頭道:“這事兒簡單,等會兒先跟當事人溝通,若是他們李家確實存在你說的問題,我保證他們絕對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陳落大致猜到了趙全鑫的想法,但那又如何?他又不是圣母,尤其是對付李宏良他們那一家子無賴,什么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們收到教訓!
“那接下來就麻煩趙所長了……”
“應該的,為人民服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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